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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资讯] 寄秋《女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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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2-6 10:58:1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寄秋《女师爷》
{出版日期}2025/02/05
{内容简介}
穿越时空最强大脑 vs. 土着里的超品亲王
强强联手,撼动皇朝!

皇甫青澜是天辰皇朝最备受信重的亲王,
有从龙之功却不贪权,一心只想为皇上分忧解劳,
朝中有麻烦,他自请出京假扮成小小县令去解决,
还拐走范太傅最宠爱的孙女做他的师爷……

范九阳是京城里最知名的贵女,多智近乎妖,
她的字典中没有委屈两个字,三岁就敢把王爷按在地上打,
两人是自幼相识的青梅竹马,还是互看不顺眼的那种,
但也是最了解对方的人,默契跟惹麻烦的功力都是皇朝第一,
即使闹到要翻天了他也从未拿皇家身分压过她,反而总替她收拾残局。

明眼人都看出他对她暗藏的心思,不时藉故撩拨她,
设计她远离京城囹圄,让她天大地大任遨游,
放纵她发挥奇思妙想,无论在县政或匪祸上都大有斩获,
可惜计智百出的才女却是个感情迟钝的家伙,
浑然不知他花了多少心力在她身上,他要何时才能娶回她……

第一章 范家有个女诸葛

「荒唐,朕不允!」

御书房内,身着明黄锦服的冷峻帝王怒目横视着那个剑眉斜飞入鬓、神色浪荡不羁的紫衣男子,似怨似恼的抿紧薄唇,眼底流露出恨铁不成钢的情绪,责备这个不成器的家伙。

正经事不干一件,尽会为他发间白霜添砖加瓦,在他忙於国事之际还得时不时的分心,收拾那些叫人头疼不已的烂摊子。

这不,才处理完他和太师府的「小」纠纷後,事情过去不到半年,京城内好不容易平静了一阵子,一国之君正好松口气到丽山别院避个暑,最好再生几个龙子凤女,殊不知不安分的又来生事了。

自己这是欠了他不成,一日不找事便浑身犯痒,搅得文武百官坐立难安……

「三哥,十三是为你分忧解劳,瞧你头发都白了还一天到晚操心,鸡鸣便起,上朝议政,夜里狗都睡了还勤奋耕耘,为我天辰皇朝的千秋万代奋战不休,十三心有愧疚……」看似吊儿郎当的男子一挑令京城女子为之倾倒的桃花眼,缀着流光般的眼眸彷佛千棵银树万点烟花,瞬那间光芒四射,迷眩众人眼。

「滚、滚、滚,滚犊子,别让朕再看到你,你少进宫一回朕可以多活三年。」他早生华发是谁害的,居然还有脸来「心生愧疚」,这脸皮厚得无人能及。

一声「三哥」喊得当朝皇上皇甫南鹤心口微微发酸,不禁回想起两人的过去,那是一把道不完的心酸泪。

帝王之路向来艰辛,是用鲜血和白骨筑成的刀山血海,出身并非正统的他被当时的太子逼得走投无路,甚至母妃也差点被一杯毒酒杀死,无可奈何的他只得放手一搏。

那时的小十三才六、七岁吧!一母同胞的兄弟为了保住危在旦夕的母妃,竟挺身而出亲自涉险,潜入御书房偷玉玺,还胆大包天的篡改圣旨,在先皇弥留之时扭转乾坤。

他与十三弟相差十五岁,一向把他当儿子养大,兄弟间从不存在阋墙之争,若有一天十三想要他座下之位,他会毫不犹豫的让出,十三的杀伐决断比遇事踌躇、太顾念旧情的自己更适合这位置。

可惜十三志不在此,用着游戏人间的态度蒙蔽世人,以庸碌无为的假象替他扫除底下的贪官污吏、心思不正的国之蛀虫,让天辰皇朝少些动荡不安,上位者得以安享太平。

「谢皇上成全,臣弟告退……」

他就这滚……呃!滚有点困难,还是用走的吧!

眼底闪过一抹狡色的秦王皇甫青澜摇着白玉骨、鲛纱面绣山水画的羽扇,扇柄下方垂着两串东珠为坠,东珠之下是朱红色流苏,一晃一晃地十分扎眼,似在彰显持扇主人的张狂。

「等等,你给朕回来,朕几时应允你了,你少自做主张扭曲朕的意思,你这猢狲休想糊弄朕,在朕眼皮子底下你都能搞得天怒人怨,放你出京又想祸害谁了?」唉!头又疼了,一见他就没好事。

一脚踏出御书房的皇甫青澜又转回身,神色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三哥,十三会给你带一份土特产回来的,你别离不开十三,都快半百老人了,还这麽放不开。」

「朕才三十七!」皇甫南鹤咬牙切齿。

他故作叹息。「很快就年过半百了,白云苍狗,岁月匆匆,一眨眼三哥都立太子了,陵墓……」

「停!别再说了,再说下去朕都要去见老祖宗了。」皇甫南鹤三声叹气,心累,也只有十三敢在他面前口无遮拦,拿帝王生死说嘴,偏又拿他没辙。

「三哥,帮十三问候地底的列祖列宗,问一问父皇对贤妃、珍妃、宛妃等人的伺候满不满意,若是嫌美人不够温柔婉约,十三再送几个进去陪他。」

他口中这些妃子全是先皇生前最宠爱的嫔妃,也是在夺嫡路上对他们兄弟俩频频下毒手或是明里暗里朝两人生母使坏的,一朝得势,他谁也不放过,一个个送进帝王陵寝陪伴先皇。

皇甫南鹤被他气得一瞪眼。「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别老膈应人。你呢,祸害咱们皇家人也就得了,不要连老太傅都不放过,他可不像朕这麽好说话,你……你那脑子是怎麽长的,朕看不透。」

说他胡闹嘛,偏又闹中有序的摆平几个蹦躂得特别厉害的刺头,朝堂一片清平,可偏偏得罪人的事没少做,参他的奏摺天天有,多到案桌上摆不下,看得人头昏眼花,一口气憋着没处发。

一筐一筐的装满,还得专门辟一间屋子出来放,有比他更苦命的皇上吗?家事、国事、天下事,後两者得心应手,唯独家事摆不平,十三呀根本是上天派下来磨练他的砺石,千凿万锤不动分毫。

「只要三哥下一道圣旨,太傅他老人家不敢不从。」他眼中一闪而过得意,似在算计什麽。

皇甫南鹤没好气的一哼。「全京城没人不晓得他多宝贝他那个糖霜儿,你还敢明目张胆跟他抢人?」

果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他为十三默哀。范太傅除了大房那一家子外全是难啃的骨头,尤其是二房上下,简直是钢造铁铸,想咬下一口难如登天,个个护女(妹)如命,谁敢靠近放狗咬。

不是假话,真放狗,小马驹大小的藏獒,从小养大的十分护主,听说一张嘴能咬断人的咽喉。

「能者多劳,京中第一女诸葛,放着不用未免暴殄天物,十三是知人善用,为我天辰皇朝着想。」山不就我,我就山,路不是只有一条,拐弯抹角,迂回前行一样能走到尽处。

「你也知道她是女的,未出阁的姑娘家……」皇甫南鹤越想越不妥当,觉得被十三坑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亦师亦友的老太傅对他照顾良多,小时候若非太傅隐晦的提点一句「韬光养晦」,只怕他早已死在後宫女子手中,也不会有小十三的出生。

「三哥,下旨吧!趁着春暖花开好上路。」皇甫青澜面上带笑,笑得让人心里发怵。

好上路……这话听得怎麽像送殡……呸!呸!呸!是一路好走……呃!似乎还是不太吉利……

「十三呀!要不要调调职差,七品县令有点小……」堂堂超品亲王竟自请「下放」,还不是官高一等的藩王或是一品、二品官员,居然是最底层的县令,简直是胡闹呀!

可是拧得很的十三谁来劝说都不听,一意孤行,还说高山峻岭冻人,他「下山」取暖。

这是什麽话,根本是气人,位高权重的亲王不做偏要反其道而行,自个儿寻了穷乡僻壤「归隐」去。

人还没出京,皇甫南鹤已经开始头疼了,同情他治下的恶商霸绅、为富不仁的地主老爷,他的到来对他们而言是一场灾难。

「不小了,三哥,由小见大,见微知着,不从底层走起又怎知百官弊端,千里之堤溃於蚁穴,百姓才是国之根本。」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朝廷平静太久了,隐有暗潮流动。

皇甫南鹤露出沉思之色,心中有触动,他在位的日子久了,有些忘了为官不贪不如回家种地的道理,真正苦民所苦、为民喉舌的清官能有几人。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一个百姓爱戴的好官私底下都收银无数,那麽搜括民脂民膏的贪官又中饱私囊多少。

水至清则无鱼,贪就贪吧!哪个朝廷没几只害虫,只要别贪得太过分,谋害人命,他当皇上的睁一眼、闭一眼的任他们攒私产,等养肥了再开宰,视情节轻重再抄家流放或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朕会下旨,但是……你得先摆平太傅,太傅的脾气朕也招架不得。」他的意思是自求多福,谁挖的坑谁跳,别拉着他,他老胳脯老腿的摔不起。

皇甫青澜意味深长的看了皇甫南鹤一眼,看得他非常不安。「对了,三哥,十三有件事忘了提,听说牛头山有金矿,蕴藏不少。」

「牛头山?」他眉头一蹙。

「在十三治下的辖区内,紧邻庆安县,三哥不妨把整片一十七座山头的牛头山脉都批给十三管辖吧!办起事也方便。」谁敢伸手就把手剁了。

他明目张胆的开口,直言要开挖金矿,至於会不会占为己有呢?那要看他的良心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然他大老远过去图什麽。

「十三,庆安县在山南府吧?」皇上意有所指。

「是在山南府。」那又如何?

秦王霸气外漏,丝毫不把当地的掌权人放在眼里。

「那是西陵王的封地。」连他都不敢轻易得罪。

西陵王是两人的皇叔,当年对皇位也曾觊觎,因此对太子一派加以攻讦,私底下明枪暗箭不断,意图拉下对皇位有意的皇子,让他们兄弟在自相残杀时必须时时刻刻提防他这幕後黑手。

西陵王几乎无一放过的针对所有皇子们,尤其太子更是重中之重,谁知漏了皇甫南鹤这条装病示弱的小鱼,让他在最後关头将所有人一军,把众人心心念念的果子给摘了。

皇甫南鹤这个皇上当得有点心虚,总觉得名不正、言不顺,只是他若不接下,他和幼弟将死无葬身之地,因此硬着头皮登上九龙宝座,以帝王之姿脾睨万千臣子。

「你是天辰帝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之大皆归帝王所有。

暗暗苦笑的皇甫南鹤端出一国天子的威仪。「挖吧!挖吧!一半归你,一半归朕,反正你不怕死的性子也不是今日才造成的,朕等着铸千斤重的金佛,护佑我朝国泰民安。」

「不收归国库?」三哥也很黑呀!

「朕穷呀!」他理直气壮的说,皇帝的小金库十分贫瘠,需要添金添银,多搬点孤本字画来,玉料、珍奇异宝更是多多益善,多少豪门世家比皇帝还富有,他穷得没脸见人。

皇甫青澜一听皇帝喊穷,手上的扇子差点掉了,原来世上最厚的脸皮在皇家。「三哥,十三走了,你悠着点啊,下次选秀少进几个妃子就能省下不少钱了。」

听着十三的打趣,脸一臊的皇甫南鹤肝火上头。「说到这件事,你也老大不小了,该选个亲王妃了,慕容丞相家的慕容雪不是扬言非你不嫁,朕看挑个日子把事办一办,省得太后为你牵肠挂肚,老嘀咕你的终身大事……」

一提到他的婚事,皇甫青澜立即耳聋了,听不到身後的任何声音,走得比飞还快。

慕容雪……什麽玩意儿!一句情有独锺就想要他「卖身」?真当自己是盘菜了,眼界高得只想攀枝附叶,彷佛自个儿是金疙瘩似的人见人爱,想要什麽别人就会捧到她面前。

慕容家是皇后娘家,慕容雪是皇后隔房最小的妹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因皇后执掌中宫,连带着慕容家也水涨船高,由三品官宦人家爬至位极人臣的位置,可说是风光无限。

若无一个帝师范太傅压在上头,慕容丞相可说是文官之首,可惜有了个桃李满天下的范家,他的声望始终升不上去,一直落在范家之下,故而两家不相往来,似有若无的对彼此小有嫌隙。

这也怪不得,文人出身的范家一家子都是读书人,以诗书传家,从老到小个个能吟诗作对,才高八斗,随便出口一句便是佳言绝句,是真正胸有丘壑的书香世家,为文人雅士中的泰斗,一举一动皆为人仿效。

反之,慕容丞相并非科举出身,不过是攀了裙带关系,又在从龙之功上出了点力,内举不避亲,加上刚登基的皇甫南鹤无人可用,他便顺利的占了高位,藉着丞相之名拉拢一些人脉,继而打下朝中半边天的基础。

如今的慕容府如日中天,府前日日车水马龙,除了皇室中人外,他们看谁都是鼻朝天,爱理不理的看人下菜碟,礼重笑脸来,官小门外蹲,连门房都势利得瞧不起五品官。



「怎麽样,皇上没同意吧!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皇上还没糊涂到让女子出仕。」

皇甫青澜一出宫门,迎面而来的是数名身着华服的男子,看其年岁与他差不多,二十出头,一身的穿戴看得出出身大户人家,非富即贵,光是腰上的一只玉佩就足够京中一家七口人三年的生计。

「诸葛鸿烈,愿赌服输,五万两银票别忘了送到秦王府。」呵!一群天真的傻子,他出手的事有什麽办不了,这麽多年了只长个不长脑,哪里有坑往哪里跳。

有如晴天霹雳的宣平侯世子诸葛鸿烈瞠目结舌,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你不是人……」

迎风而立的皇甫青澜笑若春风。「你十三爷不是人,是神仙,回府立个长生祠,早晚三炷香,保你开窍,智星入宅。」

「呿!皇上怎会答应这麽荒谬的事,该不会是你骗人吧!」他还是无法相信,满脑子乱麻。

皇甫青澜用鄙夷的眼神一睨。「爷需要在这种事大作文章吗?你要是输不起尽管吱一声,爷不缺这点小钱。」

气急败坏的诸葛鸿烈一掷死亡目光。「吱什麽,又不是老鼠,几万两银子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只是得跟他娘借,他还真掏不出这麽多银两,要是他爹知晓了,肯定是一顿狠揍,至少得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

这厮心太黑了,用价值万金的汗血宝马引他上勾,害他一时没把持住,一口价五万两白银赌到底。

「你被侯爷打断腿时,爷会带一坛子梨花白和薛家烤鸭上门慰问。」

不让他狠狠痛一回,下次不知要惹上什麽祸,身为侯府嫡子居然识人不清,轻易听信一名後宅女子之言,被人设了局犹不自知,糊里糊涂砸了几千两为青楼女子赎身,差点当外室养在府外,坏了名声。

宣平侯府的二房夫人柳氏是戏子出身,有一子年方十八,能武识文,比起长房嫡子诸葛鸿烈不相上下,差的是身分。

以武立功的宣平侯是赫赫有名的武将,为人暴躁但不失公正,因为父亲的宠妾灭妻让他深受其苦,因此十分痛恨人蓄妾养婢。

而大房夫人也就是诸葛鸿烈的母亲身子骨不太好,体弱多病,在执掌中馈方面有些有心无力,故而对外的应对与人情往来皆由二房夫人出面,久而久之也养大她的心,想取而代之成为侯府主母。

如果大房不济事,那就由二房顶上,她就不信拿不下宣平侯府。

可惜她运气不佳,碰上眼中容不下一根刺的秦王,一盘下好的棋为之大乱,让她无法从中得利。

「嘶!不安好心眼,幸灾乐祸,我肯定眼睛瞎了才和你结交。」皇甫青澜小时候可没这麽坏,被人欺负了眼里还会泪花闪动呢!

谁都有黑历史,皇甫青澜幼时的确不好过,不受宠的皇子难免遭到轻忽怠慢,他还吃到冷饭冷菜,遭宫女太监白眼……

「你眼没瞎也分不清好坏,不是住在一个屋檐下便是一家人,人心难测,多用脑子想一想。」皇甫青澜点到为止,他若是想不透,宣平侯府到这一代便没了以後。

蠢人活不长。

「你……」怎麽觉得他话中有话。

心疼平白丢了五万两银子的诸葛鸿烈并非真蠢,他往自己身上找答案,想着最近发生的事。

蓦地,他脸色微变,看向王爷好友的眼神多了慎重,两人自幼相识,他相信以十三爷的行事作风不会无的放矢,他在用他的方式点醒自己。

「韩五涛,别想偷偷溜走,爷看着你呢!」当他吃素的吗?敢赌就得低头认输。

陈国公府韩二爷面有苦色。「十三爷,高抬贵手,我祖父会打死我的。」

「老国公一生为国,鞠躬尽瘁,他不会阻止你建功立业。」皇甫青澜目中藏奸。

「你有燕平了,不需要我。」好日子谁不想过,谁要随他出京,餐风饮露的吃苦受罪。

四品带刀侍卫燕平有口难言,他明明才要升任三品带刀侍卫长,宫中行走,如今升不了职还降级,他一肚子苦水向谁哭诉。

「保命的护卫多不如精,有你们左右相随护卫本王,本王心安。」意思是挡刀的,他有危险他们上。

韩五涛脸黑如墨。你安我不安呀!你要有什麽万一我全家遭殃,即便是国公府也难承帝王之怒。「十三爷,问题不在你我,你问过九阳妹妹了吗?她不是说过此生不与驴蛋、蠢蛋、混蛋为伍,你好像都沾上边。」

闻言的皇甫青澜顿时脸色一冷,阴沉得有如大雨泼地的天气,没有一丝光亮。



范九阳,范家的宝贝疙瘩,是她祖父疼得要星星不给月亮的掌上明珠,集万千宠爱於一身。

她是二房嫡长女,年方十六,上有两位兄长,长兄范长卿,年二十,二哥范长碔,十八岁,两人皆未成亲。

对此长房的范绯月始终心气不平,她与范九阳同年,可是因为范九阳的母亲不慎滑倒早产生了她,以致於本该早出生一个多月的范绯月晚了三天出世,成了妹妹。

就差三天,两个女娃有了天翻地覆的转变,二房女儿成了范家第一个女娃。

虽然都是嫡出,但是还是有一段天堑般的落差,尤其不足八个月的范九阳身子较弱,因此所有人对她的关注较多,生怕她养不活,另一名女婴难免遭到冷落。

也不是完全不理,只是关心的程度不同,人都是同情较弱的一方,好吃、好睡的健康娃儿自然少些惦记。

对於范九阳而言,排行如何她并不在意,她就是她,独一无二,何必为了点小事自寻苦恼。

可范绯月却不这麽想,她一直认为自己才是范府的大小姐,事事都想和范九阳争个高下,踩在她头顶称大,只要和范九阳有关的人、事、物她都要抢在前头,以突显自己在府中的地位。

可惜画蛇添足,她越想表现越是显得自己有多不足,总是东漏西漏的少些什麽,她一急就越弄越糟,事与愿违,一旦范九阳出头,她所做的努力就都打水漂了,全然无用。

「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描花勾勒,前头为了你的事闹得快翻天,祖父连御赐金牌都拿出来了,打算上殿求情。」

凭什麽,她不过是府中一个姑娘而已,为什麽要赌上全府上下的性命只为她一人,未免可笑。范绯月很是不满。

後院小园子里,一朵朵绣球花开出五彩缤纷,青尾凤蝶绕着花儿飞舞,吸蜜,翩翩挥动着美丽薄翼。

园子的一角种了棵楼高的西府海棠,海棠树下有张黄花梨木长桌,桌上一张两尺宽、三尺长的洁白宣纸,宣纸旁边摆满了绘画的颜料,石青、豆绿、朱砂、银红,黄丹、石黄、赭红、金银粉……

纤纤素手一提,宛若春葱的白嫩指头轻点画纸,一抹海棠春色跃於纸上,深红浅紫,一点点粉白,叶茂花繁,丰盈娇艳,春风中的舞者般绽放在薄纸上,美如诗词。

再一笔,又一笔,园子里的海棠花栩栩如生跃入画纸中,引着蜂蝶齐来采蜜,一只又一只围绕在月白烟水百花裙身影周遭,水影晃动,映出一张花容月貌,眉似初绿杨柳,眼儿波光盈盈,秋水含情,点朱小口胜过胭脂,红灩动人,肤白若雪,透着珍珠白光泽。

好一幅美人图样。

唯独那神色带着遗世独立的冷情,孤傲中生出一股慵懒的风情,眼眸一动,火树银花齐放。

「二妹,你倒是闲得很,闲来无事四处说闲话,可见是真闲,闲人闲事闲磕牙。」她爱说嘴的毛病到老也改不了,三岁看到老,果然诚不欺我。」

「别叫我二妹,长房是长房,二房是二房,不能相提并论。」范绯月总认为长房高於二房,不屑与之处於同等地位。

能坐绝不站,能躺绝不坐的范九阳往後一靠,淡淡的玉兰花香气传来,身形窈窕的侍女轻捏小姐细肩。

「没分家前,长房、二房都是范家,是太傅府的姑娘,知道你脑子不行,但别广而告知,让人笑话范太傅府邸不会教孩子。」

听说大伯娘娘家也是脑子不好使的,一本三字经背上三年还是掉字少句,兄友弟恭、手足相亲没学会,倒是一身花花皮子,说得美、做得少、爱算计,觉得不占人便宜便是吃亏。

「你别在嘴上说教,我不吃你那一套,反正长房、二房各论各的,我是长房嫡长女,你对我的态度要恭敬,不得有一丝轻慢。」她头一抬,长房长女的气势十足。

不过看在范九阳眼里只想发噱,装腔作势的花架子也就她自个儿乐着玩吧!傻子也有她存在的乐趣。「你挡到光了,让让。」

粼粼洒下的金阳忽明忽暗,照着西府海棠,风吹影儿动,金色阳光也有了深浅,画一抹深阳,提一笔浅金,画纸上有了跳跃的生命。

看她平静无波的神情,范绯月反而来气,怒上胸口。「你是真不知情还是故意装傻,火烧眉毛了还能气定神闲,不要以为这一次祖父还能护得住你,圣旨一下你无处可逃。」

范九阳看憨儿似的用眼角余光一瞄。「绯月妹妹,多读点书,多少长点智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若有事你能置身事外?问玉,待会拿本天辰律法给二小姐,让她瞧瞧一人犯罪全家连坐那一页。」

若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哪来的满门抄斩,律法之重过於严苛,一旦有事全族受累,甚至亲朋好友一网打尽,不论无辜不无辜,沾亲带故就是有罪,抄家、流放一个不放过。

「是。」身後的侍女轻声一应。

「不过,绯月妹妹你看得懂吗?要不要长姊一字一句的解释给你听?相当於半个文盲的你应该乐於学习。」她摇着头,一副看傻妹妹的样子。

哪里痛往哪里戳,省事多了。

「范九阳,你欺人太甚!我识字,不用你假好心的奚落人。」气得不轻的范绯月小脸涨红。

范家儿孙都有好文才,三岁认字、五岁开蒙、七岁接触四书五经,十岁左右最少读过百本书册,十二岁之後想考童生、秀才,甚至举人,状元及第、入朝为官则凭各人意愿,不想走仕途就另谋出路,在二十岁弱冠前制定日後的目标。

至於女子不在此限,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府里全力支持,直至嫁人为止,只要别离经叛道,触犯国法。

在一般人家,范绯月的文才绝对是屈指可数的翘楚,稍稍引导一番便是声名远播的才女,可是她碰上样样精通,彷佛生就来打击人的范九阳,萤火之光哪敌得过夏日烈阳,一下子烟消云散。

猫眼似的眼眸一眨,范九阳放下画笔,用指尖沾了朱砂在画的左下方描了个「九」字。「欺负人的不是你吗?我好生在园子里画画,偏你兴冲冲的跑来闹腾,一笔写不出两个范字,我倒楣等於范家倒楣,范家倒楣你也是其中一人,有什麽好乐呵的。」

她这人的脑子不知是怎麽长的,只看见眼前事,完全忽略了自己亦是局中人,牵一线动全局,棋子的去向在於下棋者。

「这……」范绯月忽地哑口无语,眼中泪意轻泛,她好像真的做了一件损人不利己的傻事。

「不论你多想做范府嫡长女,我比你早出生三日是既定事实,不是你无理取闹便能颠倒是非的,身为帝师的孙女,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你要自欺欺人到几时?」

范绯月就是窝里横,一出府就缩手缩脚像只鹌鹑。

「你……你……你太过分了……」说不过她的范绯月放声大哭,边哭还边抽噎的抱怨。「嫡……嫡长女才能入主……入主东宫……太子选妃……我要当太子妃……」

闻言,范九阳一噎,哭笑不得。「我求你长点脑子,用一万点真心恳求你,没有人说只有嫡长女才能做太子妃,况且太子虽然尚未立正妃,但已有两位侧妃、一位良娣、三位承徽、昭训、奉仪……至少九位以上的女人,你挤个什麽劲,贪人多暖和吗?」

果然是个蠢笨的,别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火坑,这个傻妞义无反顾的往下跳,凭她鸟蛋大小的智商,一入深宫肯定撑不到六个月,是三集篇幅都不到的炮灰。

范九阳是胎穿的二十四世纪科学家,主导AI人造人科技,在AI方面她认了第二没人敢自称第一,是业界权威,在父母的AI科技集团担任执行长一职。

但是人造人的计划太成功了,完美到几乎看不到AI科技的缺点,AI有自行成长和发展的程式,在一年过後居然产生了人类的思维和感情,他们想当真正的人,不愿用AI科技制造的合成身躯。

AI越来越像人,也想自由恋爱和生子,於是人与AI的世界大乱,AI统治了人类。

知道自己错了的执行长用她的大脑置入AI系统,启动她暗藏的AI毁灭程式,用自己的命赌上人类的未来。

幸运的是人类获救了,AI彻底消失,可人类几千年的文明也毁之殆尽,一切重新开始。

死後的范九阳并未坠入轮回,她在虚无缥缈的空间飘浮了一段很长的时间,直到有一天听见隐隐约约的人声,她沉沉的睡去了。

再睁开眼时她已是出生两日的婴儿,眼睛什麽都看不清楚,只能用耳朵听,观察了数日才知道自己又活过来了,带着前世记忆投胎为范家人。

「我不管,我要做太……太子妃,你样样都赢过我,我……我一定要压过你,当太子妃,当……嗝!皇后,让你给我行礼……」有生之年她要范九阳在她面前低头,弯下百折不屈的腰。

范绯月的心愿很大,也可以说很小,她心中最大的愿望是拉下范九阳,将她踩入泥里。

异想天开,跟疯子没什麽好说。

「问玉,把画收一收,回屋。」

太子妃?皇后?想死趁早。

「是,小姐。」问玉行云流水般的收拾,身姿如画。

「范九阳,你不准走,我的话还没说完!秦王为何指名你随行,你们是不是有什麽见不得人的私情?」她不服气,一个连走路都懒的人怎能站在高处俯视她。

范九阳面色一沉,面对范绯月狠甩她两巴掌。「不会说人话就不要开口,你要知道你随口说的胡话一旦传出去,我们范家便是灭门之祸,一家三十二口人都得死。」

「你……你打我?」

「打得好,你再这麽口无遮拦、任性无知,不用你大姊姊动手,老夫先灭了你!」范太传的声音蓦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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