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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დ资讯] 苏打《浪子与俏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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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15 15:20: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苏打《浪子与俏千娘》
{出版日期}2023/12/15
{内容简介}
奚向晚身为千门中最着名的「千人千面」
在模仿各种声音与乔装的造诣上无人能出其右
只可惜除了亲近的人,知道真正的她
在寻常人都能轻易具备的生活技能及应对进退上
以「惨绝人寰」四字来形容都嫌客气咧
不过遇上司空勰这种玩世不恭、口无遮拦的浪子
打小就在「大哥」及师父这两名怪杰身旁长大的她
出乎意料的,她倒是适应得那样自然
还直接省下了惺惺作态的那套假面工夫……
没想到这个觅宝浪子竟是少有的痴情种
为能圆那名风华绝代的「芳菲公主」心愿
不惜与独霸西南的段小侯爷正面杠上
就算被心仪女人多次算计,依然处处维护、舍命相助
他异样的执着,让被迫卷入秘宝事件中的她好奇不已
更在与他相伴寻宝的旅程中,不知不觉眷恋上他
只可惜啊,由认识的那日起,她就明白一件事
他心底的人,永远不会是她……

第一章

西北 章城时值岁末,大雪覆地。

这夜申时,天候格外酷寒,不仅驴马都拉至舍里避寒,街道上更是分外冷清,可远远的,却有一名身着深棕色贵气狐裘的女子,艰难走在八寸厚雪的街道上。

她双手皆戴着厚厚手套,穿着暖靴,一手抱着手炉,另一手却拉着一个堆满封包的木制小型雪橇,一路走,一路将雪地拖出一道长长雪痕,口中更不住嘟囔着,「你姑奶奶就不信了!」

「唷,这不是李夫人吗,今儿个这样冷,您怎么还出门哪?」刚至赌坊换班的录事,大老远见到这名气喘吁吁的浓妆艳抹女子,不禁缩着脖子向前喊道,「您这是?」

虽录事尊称她一声夫人,但他心里明白得很,这临县的俏寡妇两个月前才刚死了第三任丈夫,可没等孝期守完,就直接由夫家开溜至章城来大开赌荤,只差没把赌坊当家了。

好赌也就罢了,她还净爱赌一赔五十的「花会」,也就是庄家由写有花名的三十六道镶金木牌中抽出一个,并在众人眼前将此牌包裹并绑好后,高挂在花会坊最显眼之处让人下注,待隔日再打开谜底派彩的赌法。

「愣着做甚?还不快把花筒拿来!」总算走至赌坊的李寡妇,一边斥着一旁小厮,一边风情万种又泼辣地对一直跟在身旁的录事撩了撩头发,娇声咒道,「这是你姑奶奶全部家当,这回若再不中,你姑奶奶直接就找棵树上吊去!」

「李夫人,您真要赌这么大?」望着雪橇上那一大落封包,录事虽故作姿态地苦口婆心劝叨着,可心底却在窃喜。

要知道,这一个多月来,这俏寡妇可说是日日赌,可却输多赢少,有时输得火气一起,就撒泼说赌坊讹她,否则她哪可能背气到这份儿上。

身为章城第一赌坊,「章昌」本就看人下菜碟,更因有插干股的县老爷在背后撑腰,杀起生客来那是毫不手软,只不过出千手法高明,寻常人看不出破绽罢了。

至于李寡妇热衷的花会,他们当然放过几回空门——因太多人下注同一花名,便于开彩之时做手脚跳过那花名,但若非预判将会亏损过大,他们绝不轻易动手。

近来由于李寡妇的出现,借赌花会来看热闹的人也变多了,所以赌坊也就由得她跟其余下大注的大户一般,将赌注连同所押花名都封在包里,亲自放入坊内提供的花筒中。

包,是李寡妇自己事先封的,塞入花筒后,也都经她亲自在每个筒上画押,如此一来,她虽依然在每回输钱时继续撒泼,但倒再不提赌坊讹她之事,让赌坊反因她这样一闹,更财源滚滚。

「我赌多大,你管得着吗你!」听到录事的话,李寡妇娇睨他一眼,没好气轻啐一声,「三十六个啊,可给姑奶奶拿齐全了,要不我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

「李夫人,您真要赌,小的也拦不住啊,您说是吧。」李寡妇虽一脸的大浓妆,但眉眼间风韵犹存的风流寡妇模样,还是让录事悄悄咽了口唾沫,但在听清她要的花筒数时,蓦地愣了愣,「咦,您今儿个这意思是——全押?」

「没错!」李寡妇撩了撩云鬓,哀怨地长叹一口气,「你姑奶奶那个死没良心的娘家啊,又将我卖给了云沧知县那臭老头儿当第五个妾,这两日就要来人将我押过去了。想想,你姑奶奶好不容易自在逍遥了几天,转眼又得回去伺候男人,心里头真叫那个憋屈,所以这回,再怎么着,我也非尝到押中的滋味不可,要不真死不瞑目了!」

「原来是这样啊。」录事边陪笑,边偷偷掐了一下李寡妇的俏臀。

「呸,你这臭死相的,想干嘛?」李寡妇虽啐了一声,更回身狠狠瞪了录事一眼,可被那小媚眼一瞪,录事连心都荡了。

与录事打情骂俏之际,李寡妇将封包一个个塞入花筒,并画上押,可当所有封包都塞入花筒后,却发现多了一个花筒。

「李夫人,您是不是少带了一个封包啊?」望着那多出来的花筒,录事皱了皱眉问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姑奶奶明明在客店里算得好好的,怎可能会少一个!」闻言,李寡妇双手叉腰开口便骂。

「真只有三十五个,要不您自个儿算算?」

「我当然会自己算!」

李寡妇冷哼一声后,小腰一扭一扭来至桌旁,食指一伸,真一个个点了起来,点完发现不对,口中更是不住咒声连连,「还真只有三十五个……肯定是掉半途上了!他娘的,这大冷天的,你姑奶奶懒得重拆更懒得找了,三十五个便三十五个吧,我就不信我运气能背到那份儿上,要明日真开那号,你姑奶奶决计直接剁手,这辈子都不再赌!」

「李夫人,别气、别气,赶紧到里屋喝杯茶消消气也暖暖身吧。」听到李寡妇的话,录事目光一闪后呵呵笑道。

「那还不快上盏银耳炖雪梨孝敬你姑奶奶!」也不等人引路,李寡妇一转身,一点不客气地直接往赌骰的暖屋走去。

「这还用您吩咐吗?」死盯着李寡妇妖娆的纤腰与俏臀,录事先是笑说道,可一待她进了里屋,立即便低声吩咐一旁围事,「快差人去路上寻寻,想法子找着她那个掉了的封包,瞧瞧里头是什么花名!」

录事这么做,自是想讹李寡妇,毕竟她往后也不会再来了,不讹白不讹。

更何况,过去一个多月,她赌得虽不算大,但也绝不小,如今她赌气将身家全押上,能不让她中,自是最好别让她中。

「我说这位爷,您在我们坊里取暖取了三天、也蹭吃蹭喝了三天,若您不再多下点注,我们只得请您走人,将位子让给愿下大注的客人了!」

就在李寡妇踏入骰屋时,突然听得围事不客气的赶客声,而那名懒洋洋坐在门旁被数落的年轻男子,依然不动如山,但却似笑非笑地转眸朝踏入屋里的李寡妇挑了挑右眉。

李寡妇见状,轻哼一声后也不理会,自顾自往里走,边走还边撩着鬓角,小指尖却若有似无地朝向了「五」。

「五,两百两。」男子懒懒说道,然后在庄家开出五时,理直气壮继续赖在了暖屋里。

而此时,顶着寒雪出门的小厮们,早由赌坊门前一路寻过去,而果真,来回冻了好几趟后,真在雪堆里寻着了那封包。

第二日,日头刚落下,听说李寡妇壮举的好事者们,早早便将赌坊门前围了一大圈,就等着看热闹;而不多时,众人便见李寡妇在娘家及未来夫家共同派来的多名黑衣壮汉监视下,臭着一张脸来至赌坊,气鼓鼓等着开完彩便至云沧准备完婚。

只出人意表的是,当彩号开出,并且开得还就是李寡妇遗失封包的那个花名时,气急败坏的人却不是她,而是赌坊,因为她另三十五个封包,不仅下得全是大注,押得还都是同个花名,也就是她「号称」遗失的那个!

明知上当受骗了,可众目睽睽下,赌坊也无法赖帐,而那群要押李寡妇回去完婚的大汉,一听她中了彩,更是立即气势汹汹地围上前去让赌坊开庄票,然后一待李寡妇揣上票子,便架住她上马车扬长而去。

吃了这种闷亏,赌坊怎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当下便召集一帮打手,蒙脸追上前去,只当他们火速巡迹赶至时,却愕然发现,那辆停在郊道旁的马车里竟空无一人,并且,四周雪地上也完全没有任何人踪及马迹。

自然找不着,因为早在马车驶上郊道后,在夜幕掩护下,车上的人便二里一人、三里一人的各自无声离去,直至连马车夫都弃缰而去,马车缓缓停下,车内唯一剩下的李寡妇——奚向晚——也在洗去一脸艳容并换了身全白装束后,直接飞上树梢,夜奔凉州城。

奚向晚是千门中以黑吃黑着称的「黑砂」成员——琥珀,千门人耳语间最神秘的「千人千面」。

黑砂于各地皆有秘密据点,平常时由一名龙头统筹、布策并订定计划,而成员则依释出的特殊榜示,自行选择参与与否。

他们从不对百姓下手,到手的砂金半数归于参与成员,半数匿名捐给各处穷苦人士。

正由于黑砂行事隐密,事毕后更直接就地解散,也仅以代号相称,所以就算在路上擦肩而过,他们也不会知晓彼此身分,因此外人就更不清楚成员有谁、长相为何了。

老实说,如今芳龄十九、却已出道八年的奚向晚,过往很少参与如此小规模的任务,因她本只是为了寻人,才会穿越一整个中原来到此处,但在章城外望见只有黑砂人才能明了的榜示后,她立即联络上龙头,毕竟这赌坊多年来坑杀赌客也太过明目张瞻,而她在长达一年的寻人之旅都未见曙光前,企需银两。

「就凭你这三流秘狩,还妄想吃天鹅肉,也不瞧瞧自己那一身穷酸样,拿什么跟段小侯爷比,又有什么脸日日尾随着龚姑娘!」

正当奚向晚赶了一夜路,终于抵达凉州城外二十里处时,突听得前方树林里传来一阵人声,让她不得不暂先隐在雪堆间,悄然望着不远处五名年岁各异、装束奇特的江湖人士,与一名高大男子离着十步远互相对峙着,并且出口的话狠厉又阴森——「我兄弟这半个多月来已告诫你数回,你这臭虫莫再不识好歹!」

「你若再执迷不悟,就休怪我荆城五鬼下手不留情面了。」

荆城五鬼?

闻言,奚向晚蓦地一愣。

想不到擅使瘟毒的五疫使,居然也跑凉州来了,跟随的还是独霸西南数十载、富可敌国的段氏家族。

「怪了,窕窈淑女,君子好逑,怎么,三流秘狩就没资格倾慕女子了?更何况,由云州到凉州的路就这么一条,你们口口声声指控我尾随、要我转道,会不会脸盘子太大了点?」尽管被五鬼挡住去路,但男子依然吊儿郎当地散漫笑道,「好吧,我承认我这人是寒碜了些,可若跟某群日日在段小侯爷跟前摇乞尾怜的狗奴才相比,我感觉我其实也没那么寒碜呢。」

由于男子背对着自己,所以奚向晚看不清他的长相,但由他清朗又磁性的含笑嗓音听来,这人年纪并不大,约莫二十五岁上下,只语气中那股毫不遮掩的嘲讽与讥诮,连她听了都替他捏把冷汗。

「找死!」

「老子今儿个非让这臭虫死得明明白白不可!」

老实说,这男子是不是三流秘狩,奚向晚尚无定论,但他激怒人的嘴上功夫决计一流,因为由荆城五鬼听到他这句话后直接动手的暴怒劲头看来,在她未来之前,他们应已隐忍他许久。

月色下,奚向晚看不出男子的武功路数,因他面对五鬼的凌厉攻势也只不过是举剑随意架挡两下,但尽管看似随意,却已足够令五鬼完全近不了身。

武力既拼不过,接下来五鬼想必就是要下疫毒逼此人就范了,不过,就算使毒,这背影懒慵的男子应也早有防范才是。

奚向晚本是如此作想,但当看到男子突然单膝跪地、口呕腥血,但却眼底火簇熊燃、唇角傲扬地继续架挡时,她才恍然明白,五鬼只是要逼他动手,目的是激发他体内疫毒,想见这一路上,他们早悄悄、在不被男子察觉异状的情况下,多回且微量地对他下疫毒了!

看来,五鬼为自己主子护花是真,而这男子被那位龚姑娘迷了眼更是真,否则警觉性怎会钝化至此。

「允一大师,打斗声就在前方。」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阿弥陀佛。」

按理,奚向晚应继续冷眼旁观,待他们分出胜负后再悄然离去,但她却生平第一回动用了仿音相助外人,不仅因为这人便是在章昌赌坊里看穿她把戏却没说破,并与她心照不宣的那名颖异男子,更因他是名秘狩,而她欲寻之人,也是个秘狩——沉迷于大江南北四处觅宝,探询秘人、秘事、秘物真相,一群人们眼中无视礼教、放达不羁的浪子。

「是允一大师及清波道长,走,以免另生事端!」

当听到远方传来浑厚的两声对话,五鬼对望一眼后,立即停下手中兵器往后跃了一丈,但当他们再度望向男子想撂几句狠话时,却发现电光石火之间,男子竟已全然消失了身影。

「那臭虫呢?!」

「逃就逃了吧,反正死活也撑不了太长时间,快走,省得真与那老和尚与臭道士打上照面。」

五鬼走得是那样干净俐落,所以他们压根儿不知晓,其实根本没有所谓的大师及道长,因为人称千人千面的奚向晚,在仿声与乔装上的天赋与造诣,本就无人能出其右,就算与真人并立,也难辨真伪。

虽五鬼完全不知男子是如何、又是何时离去,但潜在一旁的奚向晚却看得清清楚楚,因为那个高大身影,在极短的时间内竟化作一道淡光,并在划破黑夜后转瞬即逝,而她相信,若非他身中疫毒,内力受创,她恐怕连那道淡光都瞧不着——江湖中向来只闻其名的「迅影流光」。

「绝了啊……」在低喃声中,奚向晚毫不犹豫朝着方才远去的淡光方向追去。

因为能练就这门绝顶轻功之人,绝不会仅仅只是一名三流秘狩,而她,极盼望能由他身上得到自己欲寻之人的线索;此外,大方倾慕一名女子,若无骚扰之举,就算女子心有所属也罪不致死,下这样的重手未免太过毒辣。

来来回回在山坡雪地方圆五十里处寻了近一个时辰,就算寻到一身热汗,奚向晚依然没发现男子的身影。

是她搜寻的范围太小,还是他已毒发身亡?

不能放弃!毕竟同样身为秘狩,他必定听说过大哥这人,无论多小的线索,对她来说都弥足珍贵。

最后,奚向晚索性停下脚步、静下心,独立于寒风中,半晌,终于闻及风中一股极淡、极淡的腥臭味。

不从事黑砂工作的奚向晚,是一名痴迷于「香味」的炼香人,嗅觉本就比常人灵敏数倍,因此一当发现那股异味,她立即寻味而去,然后在七十里外一处被雪半覆的树洞中,发现了男子踪迹。

男子情况相当惨烈,人不仅萎靡地靠坐在树壁旁,双目完全无光,四周更布满他呕出的呕吐物,身上流出的腥汗令人闻之作呕。

「抱歉,打扰了。」先在外头淡语一句后,奚向晚无顾地上混乱,直接走入树洞,在自己与男子鼻前都抹上一抹可驱味、止吐的凉香。

「若你不是来送我归西的……那就劳驾你送佛送到西吧……」尽管整个人已几近虚脱,眼神更是涣散,但男子——司空勰竟还是笑着,「小兄弟,你那口唯妙唯肖的仿音,当真绝了……要不是知晓他俩早上华山赏雪去了,我还当那老秃驴跟臭道士真来了……」

「怎么做?」有些意外也不太意外司空勰猜出自己先前的小技俩,奚向晚直截了当问道。

「将雪水用力浇我身上……」司空勰低垂着头,望着身前那身被染污的白衣下摆微微一笑,只原来清朗的嗓音已变得那样孱弱、瘖哑。

「确定?」

这样寒的天往身上浇雪水?

「确定……」

行,他确定就好。

「小兄弟,我喜欢你……」当奚向晚二话不说生起小火堆,寻了个可当勺用的弯曲树干,并依言将雪水狠狠往自己身上浇时,尽管冷得牙关都打战了,但司空勰却依然嘴角微扬,「够机灵……」

「你看起来也不笨。」瞟了司空勰一眼,奚向晚淡淡说道。

「我本来也是这样觉着……」自然听得出奚向晚话里的揶揄,司空勰在沁寒的雪水浇灌下哑声畅笑,「但人啊,一入了迷,很多事就由不得自己了,要不怎会有当局者迷这个词呢……」

这人,虽瞧着不羁、落拓,但个性其实爽朗、敞亮;尽管如今模样很是狼狈,但奚向晚仍可看出他五官端正又大器,更颇具男子味,若好好拾掇、拾掇,走在街上,决计是会吸引位姑娘家目光的那类人物。

「说实话,我真有些好奇了。」奚向晚不由自主盯着他的侧颜说道。

是的,好奇那名龚姑娘究竟如何姣艳、明媚,竟能将这名浪子迷得失了魂。

若是他人,定会想问,为了一名女子,值得吗?

但她不会,因自小被一名传奇秘狩养大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执念」二字背后的真意——值不值得,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从来由不得他人置喙。

「怎么?我没资格倾慕女子?」司空勰勉力抬眼望着眼前这名虽配着剑,怎么看怎么像是个游历四方的文弱书生,但却决计易过容且不可小觑的年轻人打趣道,「浇够了,谢谢……」

「自然有,这世间像你这般纯情的可不多见。」望向那双竟真缓缓有了焦距的眸子,手都几乎冻僵的奚向晚打由心底钦佩他的韧性。

「小兄弟……你还挺能埋汰人的啊,哈哈……不过话说回来,人生在世总有些让人刻骨铭心、永志难忘的人或事,你还年轻,等你遇上你就知晓了……」含笑说完这句话后,司空勰缓缓闭上眼开始行气运功。

或许吧,但不是现在。

毕竟从未对任何人产生过爱慕之心的她,现今唯一的心愿,就是找回一年多前失踪的大哥,那名大了她二十岁,捡着她、养大她,永远故意板着脸、却眼眸含笑警告她不许喊爹只许喊大哥,并在出发前,信誓旦旦说这回回来后,便要金盆洗手、结束秘狩生涯,然后替她拐个好男人,并陪同她一起出阁,一辈子死皮赖脸跟着她享福——她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亲人……

司空勰打坐之时,奚向晚也没闲着,她先是将树屋内的污秽用水冲刷一遍,又捡来干柴将篝火生得更大些,因她虽不知他是用了什么灵丹妙药,竟能在无人相助下,只身将那骇人疫毒这样快逼出体内,但如今由鬼门关前转回的他,仍需要有人替他护法、回功。

当东方破晓,一抹晨曦照至树洞旁的奚向晚身上时,一夜未眠的她,终于听到身后传来那个虽仍有些疲惫,但却不再那样瘖哑的嗓音,「说吧,想知道什么?」

司空勰自然知晓奚向晚有事相询,否则两人素昧平生,只不过一回的陌路相逢,就算再心存仁义,也不会在寒夜中寸步未离地守着他。

「莽豹。」奚向晚头回也没回地说道。

「我曾有幸与他喝过一回酒,但自一年前他由东云县离去后,再不曾有人听闻他任何消息。」虽有些意外更感慨奚向晚欲询之人,但司空勰仍不假思索据实以告。

听到这个回答,奚向晚在心底叹了口气后,一语不发地缓缓站起身向前走去。

「小兄弟,命若不硬,是决计当不了秘狩的,否则我这种不入流之辈压根儿苟活不到今日。」望着奚向晚孤寂、落寞的清瘦背影,司空勰突然开口又道。

「……谢谢。」脚步微微暂止,奚向晚的眼眸有些朦胧。

方才之所以没有致谢,是因她知晓,这样的血性男子,纵使明白她之所以出手其实另有他求,却依然会将她这夜的襄助存放于心,而她,不希望自己的随手之劳带给对方任何负担;而如今之所以道谢,全因他话中虽听似自贬,但话后的抚慰之意却是那样赤诚。

「凉州见了,小兄弟。」

自只会是凉州,因为孤山秘宝寻宝图真品展示会,就在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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