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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დ资讯] 月见《逃婚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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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1-30 17:43:0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月见《逃婚大喜》
{出版日期}2023/11/29
{内容简介}
为了与太子妃再续前缘,太子举措毁三观──
一、掳人囚禁;二、假装遇袭求庇护;三、谎言戳破跪求原谅……

从废太子到九五之尊,姬暄最大的遗憾是妻子陪他流放时不幸去世,
如今重活一世,他有两个目标──
一、早日夺得皇位,省略掉曾经被废的经历。
二、保护好妻子,给她一世尊荣。
只是本该成为太子妃的韩听雪,竟然明天就要嫁给别人了?他可没同意!
他趁夜掳走她,迫使她婚事告吹,听闻她家里人要送她去庵堂度余生,
他便装作有刺客追杀,使她成为他的救命恩人,
为报救命恩,他请来赐婚圣旨为两人续上前世姻缘,
由於熟知她的一切习惯,他俩的感情可谓一日千里,更很快有了身孕,
皇后为了拉拢他这个太子侄子,巴巴地送了女人过来,
而无子的皇帝叔叔听闻消息,竟是气到中风了……

第一章 意料之外的婚事

火光熊熊,亮如白昼。

大火燃烧的声音和兵刃相接的声音混在一起,烧焦的气味夹杂着浓浓的血腥气。

「杀,一个活口也不留。」

数不清的黑衣人将云来客栈围得水泄不通,箭如雨下,射向正在突围的废太子一行人。

眼看一枝羽箭即将射中废太子姬暄的胸膛,他身後的女子想也不想就一把将其推开,「小心!」

姬暄险险避开,而她则被另一枝飞来的羽箭射中,身形踉跄了一下,紧接着摔倒在地。

姬暄大惊,顾不上不断而来的飞矢,紧紧抱住她,「穗穗!」

鲜血染红了她胸前的衣衫,汩汩血液自她身下流出,她下意识抚向凸起的腹部,刚一开口便有鲜血从口中溢出,「殿下,孩子……」她嘴唇翕动,声音极低,最终只说出一句,「活下去……殿下,活下去。」

「穗穗!」姬暄瞳孔骤缩,前所未有的悲痛笼罩着他,而他什麽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妻子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姬暄从梦中惊醒时,脑袋昏昏沉沉,嗓子也乾得厉害,还未睁眼,他就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守在帐外的内监迅速近前,「您总算是醒了。」

姬暄也不睁眼,直接开口问道:「皇后的忌日是不是要到了?」

他又一次梦见穗穗了。

近段时间,他身体大不如前,余毒也时常发作,他心里很清楚,过不了多久他就会与妻子在九泉之下相会了。

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姬暄并无丝毫惧意,大仇得报,江山已定,他也从宗室中挑选出合适的继承人悉心栽培,身後之事更早就安排妥当,回首他这些年,从废太子到九五之尊,唯一的遗憾就是爱妻早死,若死後能和她相聚,那麽这遗憾也不算什麽了。

姬暄缓缓睁开眼睛,映入他眼帘的是头顶雨过天青色的床帐。

雨过天青色?

姬暄脸上有错愕一闪而过,他收敛眸中异色,试图起身。

内监常德也一脸骇然,紧接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还请殿下慎言。」

他声音轻颤,隐隐带着哭腔,心底涌上阵阵惧意,皇后娘娘好端端的待在凤仪宫,而太子殿下竟然直接询问其忌日,若传到有心人耳中,还不知要闹出什麽风波来。

听见这称呼,姬暄头脑里残存的睡意一丝不剩,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难以置信,「常德?」

眼前的常德看着才十七八岁的样子,明显比记忆中年轻许多,而且其右颊光滑乾净,毫无疤痕,但他分明记得在随他流放途中,常德右脸受过箭伤,虽性命无碍,却留下了一个极其可怖的疤痕。

伤疤或许可以消退,但人绝不可能在一夜之间重返青春。

姬暄心中波澜迭起,久居上位的他面上却不显露分毫。

他视线微移,目光每每落在一处,心里的惊异便浓上一分——这不是他现在的寝宫,这是他做储君时的住所,常德的面貌以及方才的称呼也验证了这一点,而他的身体并无余毒发作的痛楚,反而有种年轻健康的轻快感。

姬暄微微眯了眯眼睛,「你叫朕什麽?」

一听到这个自称,常德神色大变,下意识四下张望,确定除了自己并无旁人才暗松一口气,小心翼翼恳求道:「殿下慎言,这话可千万不能乱说。」

半个月前,殿下遇刺,明明伤势不重,却不知为何一直昏睡不醒,不想今天刚一醒来就说起了胡话。

他是太子心腹,自然会将此事烂在肚子里,可别人就不一定了。

姬暄目光沉沉,暗自掐了一下手心,手掌温热,他还活着,疼痛清晰地传来,并不是在作梦。

惊骇被一点点收敛起,一个堪称荒谬的猜测倏然跃上心头,他眼眸低垂,声音平稳地问:「现在是什麽时候?」

「四月二十七,巳时,殿下您昏睡足足有十五天了。」

「我是问是哪一年?」

常德心中不解,但还是如实回答,「回殿下,今年是永平十五年。」

闻言,姬暄心内轰然一震。

他两岁时,生父高祖皇帝驾崩,高祖皇帝少年起兵,征战十来年,结束了王朝频繁更迭、多方势力割据的乱世局面建立新朝,後又整顿吏治,发展生产,其文治武功俱是上乘,可惜在三十九岁那年因病突然去世。

当时天下初定,太子年幼,多方势力平衡之後,高祖皇帝的胞弟雍王姬河继承皇位,仍立侄子姬暄为储君,次年改元,是为永平元年。

永平十五年?也就是他十七岁那一年?

四月二十七,昏睡十五天?

他记得永平十五年的四月十二,他曾遭遇过一次暗杀,伤势不重,休养四五天就行动如常了,这次居然睡了十五天之久,还直接换成了後来的他。

姬暄穿好衣衫,一言不发地走下床榻。

房中的摆设布局与他记忆深处一般无二,从光可鉴人的铜镜里,他看到了自己年轻的面庞,脸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轻颤,他垂下眼帘,遮住了眸中流露出的情绪。

常德自小跟在姬暄身边,还是第一次见其这般异样,他忖度着问:「殿下,您……」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年轻的太子目光沉沉地道:「常德,叫夏岱过来,朕……孤要打听一个人。」

「是。」

小太监捧着脸盆、面巾等物依序进入,姬暄面无表情洗漱,先时的震惊渐渐淡去,他已确定并接受了自己不知何故回到十七岁这一事实。

这个时候他还是东宫太子,还没经历被废、流放、复仇等一连串事情……

他甚至还不认识穗穗。

一想到穗穗此时还在人间,他就抑制不住心内的激动。

穗穗离开他已经整整七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这一次他一定要护好她,与她共享江山,给她一世尊荣,再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当然,被废黜、被流放的经历也可以直接省略掉了。


暗探夏岱是高祖皇帝留给儿子的人,年约四十,身形瘦小,武功极佳,打探消息更是一把好手,听闻太子传唤,他迅速赶至,施礼之後恭恭敬敬地垂手侍立。

看着一头黑发的夏岱,姬暄沉默了一瞬,缓缓开口道:「这次叫你过来,是想让你打听一个人。」

夏岱默默拱了拱手,等他示下。

「建元六年的探花韩麒,曾出任过杭州知府,查一查他後人的近况。」姬暄放下手中的茶盏,有意无意地提示,「孤记得,他的夫人出自平江伯府。」

今天是永平十五年四月二十七,如无意外,数月之後他和穗穗才会被赐婚。

现在的他们还没有任何交集,只要静静等待,就会按照既定的轨迹和她相遇,可是他迫切地想确定,他重新来过了,穗穗是不是也还活着?

「属下领命。」

夏岱施了一礼,告辞离去,将近三个时辰後他才再度返回。

「殿下,韩大人膝下只有一女,今年已有十七岁。三年前,韩夫人去世,韩小姐进京投奔外祖母,现居平江伯府……」

姬暄眼眸微阖,静静听着,唇畔不自觉漾出了些许笑意,一直悬着的心终於放下。

很好,她还在。

停顿了一下,夏岱继续回禀,「韩小姐明日出阁,嫁给新科进士张逊。」

「你说什麽?」姬暄愕然变色,疑心自己听错了,他霍然起身,「你再说一遍!她明日怎麽样?」

「韩小姐明日成亲。」夏岱不明白殿下为何如此失态,老实回答道:「新郎是礼部尚书之子,新科进士张逊。张家与平江伯府一向交好……」

姬暄双眉紧蹙,脸上血色尽褪,「她要嫁给张逊?」

怎麽可能?他记得清清楚楚,永平十五年秋天,在一场赏花宴上,他与穗穗第一次见面,交谈了几句,次日,他的皇帝叔叔便做主为他们赐了婚。

两人从陌生到熟悉,逐渐相知相爱,同富贵共患难,夫妻恩爱,感情真挚,她还在流放途中为他而死。

和张逊有什麽关系?

「张逊不是和周小姐有婚约吗?」

「殿下说的对。张公子的确和平江伯府的周大小姐议过亲,不过十天前,韩小姐失足落水,被张公子救起,这婚约就落在了韩小姐头上。」夏岱犹豫了一瞬,补充道:「殿下,平江伯府中不少人私下议论,或许失足落水一事是韩小姐有意为之……」

姬暄双目幽深,断然否认,「不可能。」

夏岱微怔,低下头,从怀中摸出一份喜帖,恭恭敬敬地奉上,「这是喜帖,请殿下过目。」

打听韩麒的後人并不难,知道平江伯府这层渊源,查起来更加容易,此次之所以耽搁这麽久,是因为韩小姐明日成婚,这婚约又有些曲折,因此夏岱要查得更清楚一些才好交差。

姬暄接过喜帖,喜帖上的字刺得他眼睛隐隐作痛,他不得不轻轻阖上双目。

他记得很清楚,张逊的夫人是平江伯府的周大小姐,穗穗的表妹,在他被废去太子之位流放幽州时,作为亲戚,张逊夫妇还曾帮忙上下打点,他复位之後也重用张逊。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变故?

十天前吗?

是了,前世他遇刺後不久就苏醒了,曾召见过不少人,其中包括张家父子。

这辈子因为一直昏睡,自然也不曾特意召见,想来是因为他的变动,导致了张逊行程的改变,从而使得穗穗那边也发生了变化。

不过现在不是细想这些的时候,姬暄收敛神色,眼神逐渐变得危险,此刻他心里只余下一个念头——

必须要阻止这桩婚事,穗穗是他结发妻子,也是他一生挚爱,他绝不允许她另嫁他人。



太阳渐渐往西行,寒气一点点上升。

平江伯府人来人往,非常热闹,明天表小姐就要出嫁了,府里要忙碌的事情极多。

韩听雪默默坐在桌前,心里没有一丁点身为新娘子的娇羞,反而是莫名的烦躁。

这桩婚事原本并不属於她,是十天前的一次意外,让她和张逊有了联系。

张逊是尚书之子,相貌英俊,极富才华,年纪轻轻就中了进士,前途不可限量,然而在她眼中,他是表妹周宝瑜的未婚夫,再优秀也与她无关,可偏偏现在要嫁给张逊的人变成了她。

事情还要从十天前说起。

四月中旬,韩听雪刚出孝,受表妹周宝瑜邀约,一起泛舟湖上。

阳光和煦,微风徐徐,可突然间,船身剧烈抖动,几乎侧翻,恰好随表妹到船尾看鱼的韩听雪站立不稳,跌入了湖中。

她不谙水性,冰凉的湖水伴随着她的挣扎灌入口鼻,意识朦胧之际,她隐约听到表妹的惊呼,「快救人,有人落水了!」

由於湖水冰凉,她身子又单薄,这次落水虽说没有立刻丧命,却结结实实大病一场,高烧不退,昏迷了整整两天两夜。

除此之外,还有一桩大事落到了她身上。

原来那天跳下水救她的不是别人,而是表妹周宝瑜的未婚夫张逊。

周张两家交好多年,周宝瑜和张逊更是自小定下的婚约。

今年春闱,十八岁的张逊金榜题名,两家一合计,决定喜上加喜,遂将亲事迅速提上议程,谁都没想到婚期将近时会出这等变故。

救人本是好事,但两人众目睽睽之下湿衣沾身,肌肤相贴,这下事情就变得有些微妙了,毕竟近几年重视女子名节,强调男女大防,且张逊是有婚约在身的。

张逊的母亲,尚书夫人温氏同平江伯府商量,看能不能委屈韩听雪做个妾室。

韩听雪父母双亡,寄居平江伯府,正常情况下未必能高攀上张家,但官宦之女怎能轻易给人做小?她的外祖母周老夫人也不愿意。

众人头疼之际,周宝瑜提出退婚,让表姊嫁给张逊,婚期照旧。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周宝瑜对这婚约有多满意,对即将到来的婚礼有多期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谁都没想到她竟会做出这样的退让。

周老夫人心疼外孙女,自然也心疼亲孙女,哪里肯依?

但周宝瑜态度坚决,甚至不惜以死证明其决心,长辈见她意志甚坚,只能同意。

於是要嫁给张逊的人就由平江伯府的大小姐变成了表小姐。

韩听雪清醒过来时事情已成定局,她得知此事後,直接拖着病体去求外祖母和舅舅,要把婚事还给表妹,她宁可出家也不要抢表妹的婚约。

但根本无人在意她的看法。

舅舅告诉她,已经定下,不会再改了,让她不要胡闹。

外祖母眼中的疲惫格外明显,「算了,这是天意。本来我还发愁你的亲事,现在也不用愁了,张家很不错,你好好养病,安心待嫁,别辜负了宝瑜的一番苦心。」

周老夫人年纪大了,近五年里先後失去了丈夫、女儿和妹妹,鬓边银发显眼,精神也大不如前。

韩听雪看在眼里,抗拒的话就没法再说出口。

大家为她努力争取,她这个时候再极力抗争就很不识好歹了,但张逊是万万不能嫁的。

还在病中的韩听雪决定先养好身体,再想对策。

很快,有流言传入她耳中,说她当日落水是有意为之,就是为了抢表妹的未婚夫,说她父母双亡,守孝多年,过了十七岁生辰婚事还没着落,才会有此等下作之举。

韩听雪气恼又委屈,周宝瑜来探视她时还安慰她不必多想,安心备嫁。

她看了心里十分难受,她明白表妹一直恋慕张逊,提起他时眼睛都在发光,如今却因为她而不得不退婚。

她又怎麽能心安理得地取代表妹的婚事?

周宝瑜越安慰,韩听雪就越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麽。

入夜後,如意院终於安静下来。

韩听雪洗漱过後,安安静静坐在桌边。

「表小姐,大夫人来了。」

韩听雪立刻起身相迎,「舅母。」

大夫人方氏板着脸,轻轻嗯了一声,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外甥女。

尽管不喜欢,但方氏也不得不承认韩听雪容貌极美,别说平江伯府,放眼整个京城,都找不出比她更标致的姑娘。

她母亲周薇当年就是京中出了名的美人,不然也不会与探花郎韩麒一见锺情。

韩听雪继承了父母的优点,生得仙姿佚貌,清丽绝俗,此时俏生生站着,秀眉微蹙,杏目低垂,纤腰束素,彷佛是雨後初绽的莲花,让人不自觉地生出怜惜之意。

方氏在心底冷哼了一声,可惜人不可貌相,这姑娘长得清纯动人,纯洁无暇好似白莲花一般,却尽使一些下作手段。

「舅母?」韩听雪敏感察觉到舅母的神色有些异样。

方氏略微缓和了神色,挥手令丫鬟退下,这才缓缓落坐,不紧不慢道:「穗穗,明日你就要出阁了,你母亲去世得早,有些事情没法教你,只能让我这做舅母的来告诉你了。」

「穗穗」是韩听雪的乳名,能叫的也只有几个亲近长辈。

韩听雪神态恭谨,「还请舅母赐教。」

方氏深吸了一口气,从袖中取出一本册子,「成亲以後,免不了要夫妻敦伦。这册子你拿着,明天洞房花烛夜,依着上面行事,别闹了笑话。」

韩听雪还是闺阁少女,听见这话不免羞窘尴尬,「舅母……」

「怎麽,不好意思?」方氏忍不住冷笑出声,「抢你表妹婚事的时候,怎麽就好意思了?」

韩听雪微怔,数日前府中确有类似传言,整饬过後已听不见,可她没想到舅母也这样说。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生得倒是人模人样,可惜一点人事都不干!」方氏站起身,阴沉着脸,「可怜宝瑜拿你当亲姊姊,对你掏心掏肺,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

她心里始终耿耿於怀,原本多好的一桩亲事,偏生被这小贱人给抢了。

这些天方氏一直努力说服自己,认了吧,宝瑜都主动放弃了,老夫人和老爷也发了话。宝瑜这次或许能落个大度成全的名头,不至於一辈子嫁不出去。

可自己的女儿自己心疼,一想到明天韩听雪要嫁给宝瑜的如意郎君,她就恨不得划烂这小贱人的脸,什麽意外落水被张家二郎给救了,天底下哪有这麽巧的事情?

她在後宅多年,这种拚着清白名声去赖上爷们儿的手段她见得多了,韩听雪不就是仗着有老夫人撑腰,欺负宝瑜心地善良吗?

这口气,女儿咽得下,她忍了十几天仍然咽不下。

韩听雪下意识辩解,「舅母,我没有要抢表妹的婚事。那天落水,我不是故意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张公子在附近,我不识水性,也怕淹死,如果不是表妹极力邀请,我……」

她泪窝浅,一委屈,一激动就容易红了眼眶,因此才说了几句眼睛便有了湿意。

她不明不白落水,差点丧命,昏迷数日後醒来就变成了张逊的未婚妻,她心里也委屈得很。

美人眼眶微红,泪珠盈盈欲坠,我见犹怜,然而方氏看在眼里却更加厌恶鄙夷,她胸膛剧烈起伏,「哭哭啼啼给谁看?宝瑜把婚事都让给你了,你不但不感恩反而还要怪她,你知不知道她盼着嫁到张家盼了多久!」

方氏毕竟做了多年当家主母,气急之下口不择言,可也不会在这儿当口明知无用还将事情闹大,她不再理会韩听雪,直接铁青着脸拂袖离去。

韩听雪抬手擦拭眼泪,顾不得去收桌上的册子。

方氏的话一直在她耳畔回响,潜藏许久的委屈爆发,她眼泪不受控制,越掉越多。

舅母骂她几句,她尽管难过,可也不是不能忍受,她知道张逊在世人眼中是难得的佳婿,她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若非表妹退婚,可能等待她的只有做妾或是出家。

表妹对她很好,但正是因为如此,她更不能嫁给张逊。

韩听雪盯着桌上跳动的烛火,脑海中盘桓很久的念头变得更加清晰明朗。

方氏离开後,伺候韩听雪的丫鬟快步走入。

韩听雪神色平静,声音轻柔道:「明天就要出嫁了,今晚我想单独待一夜,成不成?」

她生得好看,说话好听,成婚前的这点要求,做下人的又怎会不从?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齐齐点头道:「奴婢们就在隔壁,表小姐若有吩咐,直接唤一声就是。」

「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韩听雪打了个哈欠,彷佛困倦至极。

然而丫鬟刚一退下,她就恢复了精神。

她不能让表妹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成全她,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因为她这个意外,如果她明日不在,那一切都该回到正轨了吧?

思及此,韩听雪心脏怦怦直跳。

平江伯府是高门大户,她一个柔弱女子想要悄悄离开并不容易,因此她计画着先躲起来,待明日府中忙碌时再趁乱混出去。

父母生前给她留下了一些店铺田产,以及若干忠仆,三年前,这些忠仆一路护送她进京,一部分随她进了平江伯府,余下几个在外面帮她打理店铺。

她出去之後先找他们,暂时躲避几天,只要明天过去,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想到这里,韩听雪眉目舒展,唇角不自觉微微勾起。

明日花轿临门,平江伯府肯定要交出一个新娘子,没了她在这里碍事,表妹应该可以顺利嫁给心上人吧?

虽说过程曲折了一些,但能有个好的结果就行。

至於自己,可以等避过风头後再向外祖母和舅舅请罪,多求求他们,看能不能容许她在府里清修,可这样一来,她好不容易出了孝,就又要远离美食华服了。

夜渐渐深了,桌上的蜡烛一点点变短。

韩听雪耐着性子静静等待,她必须得等隔壁耳房丫鬟睡熟才能行动,否则肯定会惊醒她们。

视线掠过床边衣架上的红色嫁衣,韩听雪轻轻叹一口气。

或许她这辈子没有穿嫁衣的机会了。想到这里,她不免有些遗憾,起身走上前去,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红色的嫁衣。

这嫁衣原本是表妹的,婚事落在她头上後,表妹亲自将它送了过来。

这几天韩听雪看见它就难受,是以从不曾细细观察过,今晚在灯下细看,发现红艳艳的,确实好看又喜庆。

她欣赏了好一会儿才持着烛台重新走向桌边,她并不曾留意到,有人悄悄靠近了她的房间。

空气忽然变得甜腻起来,韩听雪狐疑地吸了吸鼻子,眼前却忽然一黑,再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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