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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დ资讯] 画诗月《嫁给反派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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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27 20:13: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画诗月《嫁给反派摄政王》
{出版日期}2023/08/23
{内容简介}
摄政王殿下追妻有三招──
哄:哄得她心花开;
宠:宠得她离不开;
护:护得她放不开。

宋虞死後方知自己是别人真爱的垫脚石,
她凭藉救命之恩嫁入信王府,最终却被亲妹妹推下悬崖,
她恨大仇不得报,不想摄政王谢辞替她处理了,
直至这时她才清楚那心狠手辣的摄政王心有多柔软……
重来一世,她冷眼看着「亲妹妹」冒领她的救命之恩,
可一朝真相揭穿,信王懊悔不已,
不惜拿出先帝御赐的玉牌也要娶她回家,
她冷哼一声,抓住身後人的衣角,笑靥如花,「阿辞,有人要娶我呢。」
只见戴着半边银色面具的谢辞抽出长剑,剑尖直指信王喉间──
「信王要娶本王的王妃?」

第一章 回到落水那一夜

文德二十年,南诏使者进京,文德帝於乾元殿设宴款待。

天色已暗,正殿里觥筹交错,廊檐下的宫灯一盏接一盏亮起。一片片的假山後面,幽静的月湖湖面上染着点点细碎的星光。

「扑通」一声,骤然划开寂静的夜色,假山掩盖住月湖上泛起的一波波涟漪,一个身影快速地穿梭在假山中,很快便没了踪影。

湖边的月季红艳似火,幽香漂浮在空中,零落的花瓣在湖面上摇曳,暗香似乎渗透进湖底。

不多时,湖面波澜渐息,看不清的湖底,湖水正四面八方的涌向中间的人。

石青色的裙摆在水中划出浅浅的弧度,身影在不断下沉。

呼吸被剥夺,缺失空气的痛苦让混沌的意识猛然清醒过来,宋虞骤然睁开眼睛,尚未反应过来目前的情境,身体先本能地做出反应,「哗啦」一声浮上了水面。

四月初的天虽刚入夏,可夜里还是有些凉。

宋虞全身的衣物湿透,贴在身上难受得紧,可她无暇顾忌自身的情况,只茫然地看向四周。

只见远处的宫灯随风摇摆着,宋虞上了岸,走出假山,循着灯光而去,但未及游廊,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她闪身躲到一棵枝繁叶茂的榕树後,夜色掩盖下,前方的几人没有注意到她。

昏黄的烛灯下,宋虞看清了那几人身上的衣物。

年纪不过刚及笄的几位宫女穿着蓝灰色的宫装,端着精致的糕点,碎步往乾元殿而去。

她在皇宫?宋虞讶异地看向四周的景物,心中的猜想落实。

看着自己浑身湿透的衣物,再看着身後熟悉的假山,以及四月里依旧寒凉的湖水,她心中一个猜想隐隐成形。

游廊下的宫女走得慢而稳,生怕打碎手中的盘子。

这年纪的姑娘正是好奇的时候,张望四周见无人,便忍不住问道:「听说宸王一早就入宫了,怎麽在宴会上不见人?」

这时年长些的宫女瞪了一眼贸然说话的小宫女,声音很是严厉,「宸王的事也是你能问的?小心掌事姑姑打你的嘴!」

小宫女被吓得脖子一缩,不敢再开口了。

看那一排宫女消失在游廊的拐角处,宋虞有些反应不过来。

宸王,他回京了?

这情况与记忆中大相迳庭,但宋虞来不及细想清楚,听见假山那边似乎有脚步声传来,她蹙了蹙眉,又轻又快地离开榕树下。

她抬头看向西边的方向,心中犹豫了几分,可最终抬脚往西南边而去。

他既不在宴上,那便只能在一个地方——翠玉阁。

从前她不知晓谢辞在宫中的住处,但如今她比谁都清楚通往翠玉阁的路该怎麽走。

夜风微凉,身上湿透的衣物也让人难以忍受,宋虞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周围,生怕一个不留神撞见其他宫女。

浓重的夜色让人看不清前方的路,就像是当初最绝望的时候,彷佛下一瞬就能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零星的烛光渐渐出现在视野中,宋虞停在树下微微喘气,纤细的手指紧抓着树干。

她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翠玉阁,紧咬着下唇,不知为何,翠玉阁前无人把守,可亮堂的烛光却昭示着主人的存在。

这对她是有利的,她必须赌一把。

极快地走近後,她小心翼翼地将殿门打开再合上,绕过隔断的屏风,一眼就能看见正屋明间的灯光,而次间的窗户上隐隐可见一个挺拔的人影。

宋虞握紧双手,指甲几乎陷进肉里,疼痛让她清醒过来,她鼓起勇气,快步往前跑去。

「咯吱」一声,明间的门骤然被打开,在寂静的夜色中,这一声太过刺耳,像是一下子就吸走宋虞所有的勇气,心也彷佛要跳出胸腔似的。

她不敢再往前走了,背靠着明间的门,呼吸放轻,紧紧盯着落地罩。

里面翻动文书的声音不知何时停下来,传来很轻的椅子推开声,紧接着是沉稳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像是踩在宋虞心上。

宋虞紧紧抓着身後的门框,衣物半乾半湿地贴在身上,发梢还滴着水滴。

不多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落地罩後,一步跨进明间。

明间很亮,只需抬头一看就能看清那人的模样,来人墨发冠玉,半边银色面具遮住一半的面庞。

谢辞眉头微皱,面上神情有些严肃,他往前跨出一步,靠在门上的姑娘便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好似被他吓哭了。

谢辞的脚步停下来,一时间竟有些局促。

宋虞不知他在想什麽,她的目光已经有些涣散,面前的景象也渐渐扭曲,彷佛回到了断崖边。

那时她看着站在悬崖边的男子,想要伸手摸摸他,手却穿过虚无。

断崖边的风很大,将他的衣角吹得猎猎作响,她听见他说:「阿虞,我来陪你可好?」

至此强撑的精神瞬间散尽,宋虞觉得冷得厉害,身形微晃,眼前的一切都旋转起来。

看她下一瞬就要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玄色的锦袍衣角一闪而过,谢辞紧紧抱住怀中的人,眉目带上急色,「邬潭,叫太医。」说罢,他抱起她,急步往里间走。

宋虞靠在他怀里,意识尚留一分,她努力睁开眼睛看向头顶的人,冰凉的手指触碰到谢辞的脸颊,她的声音很轻,「阿辞……」

谢辞的脚步一停,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只见她面色苍白,全身湿透,浑身没有一点温度,面上更泛着异样的潮红。

她的手落在身前,那冰凉的触感彷佛只是他的错觉,那一声「阿辞」更像是他的幻听,可怀中的重量却又提醒着他这不是幻想,当下他不再停顿,将人抱到里间。

宋虞的意识混沌不清,她能感觉到有人在给她换衣裳,似乎还有人在她耳边絮叨着什麽,只是她醒不过来,触感和声音也渐渐远去,耳边反倒渐渐响起呼啸的风声。

宋虞彷佛又回到临死前的那一刻,她站在崖边,双手被绑缚在身後,面前正站着一个穿着湘妃色衣裙的女子。

那女子面容姣好,眉眼染笑,声音柔柔地道:「姊姊,不是妹妹不肯放过你,是王爷说了,不能留你,妹妹也是……」话说一半,泪凝於睫,端的是楚楚可怜的模样。

宋虞却轻笑一声,看着面前矫揉造作的宋念翎,背在身後的手倏地握紧。「你打算如何向父亲母亲交代?」

「信王妃遭信王仇敌绑架,为保信王,跳下悬崖。想来盛京的百姓都会感知姊姊的深明大义,更何况边关刚刚传来消息,武安侯夫妇回京途中遭遇刺客,如今已下落不明。」

骤然听见父母的消息,宋虞险些未克制住自己,她指甲陷进肉里,血丝渗出,咬牙看向宋念翎,「宋念翎,他们也是你的父母,你怎麽忍心……」

「姊姊说什麽?」宋念翎打断她的话,掩唇而笑,压低声音道:「谁说他们是我的父母了?」

闻言,宋虞震惊地看向宋念翎。

当她亲眼看见宋念翎和信王偷情时,她确实想过那个一贯体贴温柔的宋念翎会不会根本不是她的亲妹妹。

一母同出,她无法相信自己的亲妹妹会这般背叛自己,她甚至想过,会不会一切都是信王逼她所为,可如今她终於得到答案了。

宋念翎的身後有无数的黑衣侍卫,今日她根本逃不出这里,就像宋念翎说的,她只能做那个「深明大义」的信王妃。

宋虞重新看向面前的女子,「看来我今日是必死无疑,那便让我死个明白。」她目光盯着宋念翎,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死」字似乎取悦了宋念翎,她轻笑一声,掩唇道:「姊姊倒是聪明,既如此,那妹妹就大方一回告诉姊姊。」

宋念翎微微倾身,她凑在宋虞耳边又轻又缓地道:「妹妹该喊宋二夫人一声母亲。」

身後有护卫相护,宋虞也被绑着,宋念翎根本不觉得她还能翻出什麽风浪,一时便忘了江景烨的提醒——不要离宋虞太近。

此刻两人的距离极近,宋念翎话音落下便伸手往前一推要将宋虞推下去。

宋虞偏头看向她得意的神情,目光却泛着冰冷的寒意。

缚在身後的绳子早已松开,在宋念翎手推过来的瞬间,绳子落地,宋虞迅速握住宋念翎的手腕,拖着她顺势向後仰去。

失重感瞬间袭来,宋念翎瞪大眼睛看向宋虞,她惊恐地叫出声,却无法阻止身体的坠落。

风声呼啸而过,崖边有人飞奔过来,似乎还能听见那人痛苦的嘶吼声。

真好,她也不算白丢一条命。江景烨,你也尝尝那痛彻心扉的感觉吧。

宋虞闭上眼睛,听着耳边的风声,泪滴飞落。

悬崖之下,浓浓的白雾渐渐看不见任何身影……



苦涩的药味弥漫在口腔中,意识回笼,宋虞一下子咳出来。

鼻尖尽是那股苦到人想哭的药味,她睁开眼睛,只见一个紮着双丫髻的小宫女正慌乱地给她擦着吐出来的药。

见她睁眼,小宫女高兴地喊道:「宋二姑娘,您终於醒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叫外面的人听见。

宋虞尚不及反应,只听珠帘「哗啦」一声,她偏头去看,便见一身玄色锦袍的谢辞跨入里间,她抬眼的瞬间,正好和谢辞的目光对上。

那墨色的瞳孔中分辨不出来情绪,但宋虞能隐约察觉到谢辞的情绪——他在生气。

宋虞从小便不信神佛,她身为武安侯嫡女,千娇万宠着长大,更相信自己将来定会寻得一个如意郎君。

直到十七岁那年的宫宴,她被人推下水,安阳侯世子藉着子虚乌有的「救命之恩」纠缠於她,将她名声尽毁。

那时她怨命,却并不知道自己的命早就被别人玩弄於股掌之间,也从未想过,自己真的有重来的机会。

「宸王殿下。」小宫女转身对谢辞行礼。

谢辞站在珠帘前,没有更进一步。

汤药放在床头的小圆桌上,锦被上还沾着些宋虞咳出来的汤药。

小宫女行完礼,转身继续拿着锦帕擦着锦被上的污渍,可宋虞轻轻一瞥就能看见她颤抖的手。

冰山还站在不远处,小宫女着实害怕得紧。

宋虞心中无奈地叹气,轻声道:「别擦了,扶我起来吧。」

她身上的衣裳不知何时换成乾净的里衣,小宫女拿着外裳让她披上,又重新端起黑乎乎的汤药。

那汤药光是放在那里,里间便满是药味,如今端到自己眼前,那味道更是直接往她鼻子里钻,她微微蹙眉看着那碗药,纤白的手指搭在碗沿,眼神里有些挣扎。

她迟迟不动汤药,全身心写满了抗拒。

这心理建设时间实在有些长,小宫女悄悄抬头正打算劝上几句,可她刚抬头便见珠帘旁的人动了。

谢辞有一双大长腿,用不了几步就到了床边。

他看了那药一眼,伸手接过碗,声音冷淡地道:「你出去。」

小宫女看着空落落的手心,不敢拒绝,赶忙起身往外走,出去前,她忍不住回头看了宋虞一眼,眼里有怜惜之色。

宫中谁人不知宸王殿下对女子最是缺乏耐心,若是有谁敢在他面前装柔弱,准落不到什麽好下场,可怜这宋家二姑娘刚受了风寒,还要被宸王殿下吓一场。

宋虞感觉到了小宫女的目光,稍一思索就能猜到小宫女在想什麽。

她仰头看向谢辞,水润的杏眼无辜地眨了眨,「殿下是生气了吗?阿虞不是不想喝药,只是以往喝药都会让下人去西市的雪酥阁买蜜枣。如今这药看起来就很苦,阿虞实在怕……」

话未说完,她便懊恼地低下头,似乎在为自己的任性感到抱歉,白皙的後颈弯出脆弱的弧度,葱根般的指尖紧抓着锦被,昭示着她的不安。

锦被凹陷下去,谢辞端着汤药坐下,「不是在怪你。太医说你有风寒之症,不喝药身体会难受,邬潭已经去买蜜枣,等你喝完,想来就能到了。」

谢辞难得这麽有耐心地解释,他看着宋虞,等着她给他回应。

宋虞惊喜般地抬头,眼睛像是星星一样闪着光,「真的有蜜枣?殿下没有骗我?」

谢辞一怔,他有些闪躲宋虞的目光,偏头道:「嗯,我不会骗你。」

「殿下对阿虞真好,」宋虞极快地道,她笑着看向谢辞,「那阿虞要快些喝药,这样就能早些吃到蜜枣了。」

这是以前哥哥拿来哄骗她喝药的话,如今她自己说,倒像是在哄骗别人似的。宋虞压下那种奇怪的感觉,她伸手接过药碗。

两人的指尖相蹭,宋虞彷佛浑然不觉,她拿着汤匙小口地喝着汤药。

谢辞忍不住低头,轻轻摩挲指尖,明明只是一瞬间的触感,却像是一直停留在指尖上。

一碗汤药很快见底,苦得宋虞满口腔都是那股难言的涩味,喝到最後,她有些急,也是实在受不了,乾脆抬起药碗一饮而尽。

「殿下,我喝完了。」

声音有些苦巴巴的,竟连撒娇的力气都没有了。

谢辞一抬眼,便看到她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唇边还沾着些许药汁,当下便拿出锦帕,伸手去擦。

锦帕触碰到宋虞的嘴唇,宋虞不禁怔怔地看向谢辞。

谢辞的手一僵,又很快若无其事地道:「这里有药汁,你自己擦一下。我去看看邬潭有没有回来。」说罢起身,很镇定地离开。

然而宋虞看着他略显急促的步伐,忍不住弯唇而笑,不过碰个嘴唇而已,还是隔着帕子,怎麽他比自己还紧张?

不过现在什麽时辰了?宫宴还在继续吗?

外面天色很暗,宋虞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正要出声喊人进来,珠帘外便有脚步声传来。

「宋二姑娘,身体可好些了?」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娇俏的姑娘掀开珠帘往里走,她衣衫锦绣华丽,发间朱钗繁琐精致。

宋虞看着她,一时没有分辨出面前人是谁,「不知姑娘是……」

「宋二姑娘这是落水後烧糊涂了?刚刚我们还一起在月湖边赏月季花,本公主脚滑,险些落水,好在宋二姑娘拉了我一把,却不想让二姑娘落了水,平白遭这一场无妄之灾。」谢韶容笑着解释。

她坐在床边,握住宋虞的手,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公主」二字一出,宋虞很快知道面前人的身分。

当今圣上只有一个成年的公主,名为谢韶容,最得圣上宠爱。

如今谢韶容说自己是为救她落水,宋虞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浅笑道:「这是小女子应做的,小女子会水,纵使落水也无大碍。」

「话可不能这麽说,我怕你出了什麽意外,情急之下只好将你带到较近的翠玉阁,好在宸王体恤,愿意为我腾出屋子,不想还是让二姑娘染上风寒,还昏迷了半个时辰。」谢韶容说着,又道:「二姑娘一身衣物湿透,我特意回去拿了一套新的,前面宫宴还未散,二姑娘若好些了,我陪你一起回去。」

话说得滴水不漏,也将该传的资讯都说清楚。

宋虞温婉一笑:「多谢公主,小女子已好多了,可以回宫宴。」

「那好,你换衣裳吧,我出去等你。」

半个时辰,好戏自然也该开锣了。


谢韶容走出里间,一踏进明间,正好看见谢辞回来。

谢辞手中拿着一个糕点盒子,上面刻着「雪酥阁」三个字。

谢韶容眼睛一亮,「雪酥阁的蜜枣?」

谢辞没有回应,只是淡淡地看着她,这便是不否认的意思。

宫中谁人不知,安宁公主最爱雪酥阁的蜜枣,谢韶容手往前伸,刚碰到盒子就落了空。

「啧啧。」谢韶容看着谢辞那俊美的脸,依旧是什麽表情都没有,「宸王苦着这麽一张脸,就算是去送蜜枣,只怕人家也要以为你是去讨债的。」

满宫中也就谢韶容敢这麽挖苦谢辞。

宫女们都紧张地埋着头,谢韶容却不管谢辞会有什麽反应,优哉游哉地坐到椅子上等人。

谢辞低头看了一眼糕点盒子,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谢韶容选的是一件水蓝彩绣春锦百褶裙,行走间恍若百花盛开,加上宫女手巧,给宋虞重新挽了发髻,发间插入一支流苏蝶簪,面上敷着薄薄的脂粉,杏眼桃腮,看起来好似一个刚刚化成人形的蝴蝶小仙子。

谢韶容围着宋虞转了几个圈,忍不住拍手道:「原先我还不喜欢蓝色的衣裳,原来不是它难看,而是我穿不出它的美。阿虞果真是好看,若我是男子,定要向父皇求娶你。」

谢韶容熟稔地喊「阿虞」,彷佛她和宋虞是多麽要好的姊妹。

「公主过誉了。」宋虞忍不住笑道。

谢韶容娇俏可爱,又这麽帮她,她自然也喜欢这个姑娘的。

「我可没有过誉。」谢韶容双手搭在宋虞的肩膀上,搂着她的肩头,特意看向谢辞,「宸王觉得如何,阿虞可好看?」

依往常,谢辞是不会回答这样的问题,他抬头看,却正好看到宋虞亮晶晶的眼睛,彷佛在等着他的回答。

谢辞捏着盒子的手微微收紧,极其简略地回答,「嗯。」

「嗯是什麽意思?好看还是不好看呀?」谢韶容不甘休地追问着。

宋虞轻笑着阻拦她,「公主,我们该回乾元殿了。」

「行吧,那我们走。」谢韶容拉着宋虞就要往外走。

宋虞脚下一顿,却是看向谢辞,「殿下,蜜枣还没买回来吗?」

谢辞手中一直握着糕点盒子,盒子上「雪酥阁」三个字清晰可见,宋虞偏偏要他回答。

谢辞往前递了递盒子,「这是蜜枣。」

「那殿下要送给我吗?」

「……嗯。」

宋虞眉眼一弯,笑着接过盒子,「谢谢殿下,殿下买的蜜枣定会很甜的。」

蜜枣甜不甜不知,宋虞的笑容却像是能甜到人的心里。

等水蓝色的衣角消失,谢辞收回目光,却还能回想起宋虞刚刚的模样。

怎麽会不好看?他的小姑娘永远是最好看的。

「邬潭,泼醒他。」声音冷厉无情,谢辞的眸光泛着透骨的冷意,与刚刚判若两人。

「是。」

宫廷的一角,一个浑身湿透的锦衣公子狼狈地躺在地上,忽然间打了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低头看见手中的梅纹荷包,骤然想起自己的目的。



乾元殿中宫宴依旧热闹如初。

宋念翎有些不安地坐着,忍不住向旁边的婢女问道:「还没消息吗?」

她本以为很快就能传来宋虞落水的消息,可如今不仅宋虞消失了,就连郭子俞都不知去了何处。

「姑娘别急,如今还在宫中,二姑娘是出不去的。」

听着菱冬的话,宋念翎才稍稍心安,只要宋虞还在宫中,此计就还能成。

像是听到了宋念翎的焦急,大殿外忽然闯进来一人,那人浑身湿漉漉的,看起来甚是狼狈。

「不好了、不好了,宋二姑娘落水了!」

那人大声叫喊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有眼尖的人一瞧,忍不住道:「这不是安阳侯世子郭子俞吗,怎麽变成这副模样了?」

宫宴是为迎接南诏使者,是一国的脸面,郭子俞如此狼狈地传入大殿,瞬间引起文德帝的不满。

「堂堂世子,这般模样成何体统?」文德帝厉声道,脸上笑容尽失。

安阳侯吓得身子一抖,赶紧出来给儿子求情,「犬子无状,请陛下降罪。」

降罪倒不至於,更何况刚刚郭子俞那句话嚷嚷得所有人都听见了。

文德帝不好装作没听见,便问:「刚刚世子说什麽,谁落水了?」

郭子俞低着头大声道:「宋家二姑娘在月湖边落水,我恰巧听到求救声就下水救了她,可不知二姑娘是不是落水被吓得狠了,一上岸就挣开我,不知往哪里跑走了,我去寻,可半个时辰下来也没寻到人,只好回来禀报。」

几句话里藏着惊人的资讯。

盛京的贵女最怕的就是遇到这种落水的戏码,被人救了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更何况是郭子俞这种纨裤子弟。

众人心思各异,安阳侯却觉得听见了天大的好消息。

安阳侯府到他这一辈已经落败,他本就担心自己死後侯府该如何撑下去,一心想给自己儿子娶个高门贵女,可谁也不是傻子,怎会愿意将自家女儿嫁入一个将要败落的侯府?

而如今,他的儿子在说他救了武安侯嫡女。

武安侯不日将调遣回京,手握权势,若是他儿子娶了武安侯嫡女,他还有什麽可愁的?

「你撒谎,你有证据吗?为何要陷害我姊姊?」宋念翎像是受不住刺激一样,忍不住开口驳斥。

她双目皆湿,像是因为宋虞的事急得哭出来。

宋二夫人夏氏赶紧起身,拍了拍宋念翎的手,「念翎别急,婶婶来问清楚。」

武安侯夫妇不在京中,武安侯府掌家之人便是宋二夫人。

盛京内谁人不知宋二夫人温柔善良,将武安侯府治理得井井有条,说话更是轻柔慢调。

如今她看着郭家父子眼里却似有恼意,语气也急促起来,「郭世子可要谨慎说话,陛下在此,可莫要随意扯谎。你说你救了阿虞,可有证据?总不能听你空口无凭地说这麽一番话我们就要信了。」

「我当然有证据。这是救人之时从二姑娘落下的荷包,你们看看,可认得?」郭子俞高高举起绣着梅花的藕色荷包。

宋念翎看着那荷包忍不住出声,「你怎麽会有姊姊的荷包?」

此言一出,反倒是坐实了郭子俞的话。

文德帝听着他们的话,忍不住敲了敲食案。

卫皇后看了一眼,便知皇帝这是起了心思。

武安侯府权势正盛,武安侯一旦回京,有的是世家想和武安侯府结亲。

文德帝一直在苦恼这个问题,而郭子俞正好为他解决了这个问题,一个没落的侯府,还是因为名节受损不得不嫁过去,倒不用文德帝去做那个恶人。

「这荷包当真是宋二姑娘的?」文德帝问道。

夏氏和宋念翎对视一眼,不得不低头承认,「回陛下,这确实是阿虞的荷包。如若阿虞落水了,还不知现在吓成什麽模样,臣妇求陛下帮忙找一找。」

这显然是信了郭子俞的话。

有人忍不住叹气,不论宋虞现在何处,她的未来都已定下。

文德帝摆出一副关心的模样,正要开口让人去寻,乾元殿外忽然传来几声笑声。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谢韶容正挽着一个姑娘进来,那姑娘一身水蓝色百褶裙,发间插着同色的蝴蝶流苏,一步一动间,蝴蝶轻颤翅身,翩翩欲飞。

众人看了纷纷倒吸了一口气,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闹失踪的宋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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