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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დ资讯] 千寻《富甲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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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0 15:10:4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千寻《富甲衣方》

出版日期:2022年1月26日

内容简介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服装设计师,白晓夏表示:
就算穿越了,也要将这异世变成我的时尚圈!

被不良叔婶丢包的白晓夏清醒後才晓得自己拿了多糟的一手烂牌,
先不说家财被二房长辈强占,光是自己穿进一个胖孤女体内她就想原地重生,
但颓丧三天後,有着女强人魂的她重新振作,因为得想办法在定了娃娃亲的夫家留下来!
於是她用沙威玛收服一家大小的胃,还与当家夫君诚恳对谈,总算拥有一席之地,
而在日子越过越顺,她也即将重拾设计工作时,她的「室友」梁陌言竟说要去从军,
就算她威胁要在他衣服上缝满小白旗也无法阻止他,甚至将年幼弟妹交给了她,
这样的信任与五年不断的鱼雁往返,让她再苦再累也咬牙撑起整个家,
不但将自己的服装事业作大作满,还开了间女子书院,更拉拔两个小叔读书有成,
所有一切都是因他那句「我想你了」,支持着她想成为更好的人配得上他,
岂料她预备好给他的惊喜还没让他看见,倒是接二连三的意外让她惊吓连连──
楔子 雪夜出逃

雪从午后开始下,不到两个时辰就积起三寸银白。

前头宴会未散,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笙歌隐隐笑声不断。

夜渐深,屋外传来几句简短的交谈,不久爆出一阵大笑,那是喝醉酒的客人,两人肩勾肩、背搭背,踩著雪渐行渐远。

这是间华丽的屋子,牆上挂著章四方的图,章四方最擅长人像,他笔下的人物栩栩如生,一颦一笑宛如真人重现。画裡的男人高举酒杯,衣衫半褪,嘴角还留著些许残酒,邪魅的笑容勾著看画的人们。

窗下有个矮柜,柜上有个汝窑瓷瓶,瓶裡插著几枝怒放寒梅,淡淡的梅香充斥著整个房间。

窗对面的牆边摆著一张大床,绸被上头绣著大朵大朵的芙蓉花。

这样寒冷的天,床上的男孩却浑身汗水直流,他蜷缩著身子,每一个轻微触动都让他痛得四肢紧缩,彷彿有几千几万根针不断在他身上戳著,刺痛鑽入他四肢百骸。

咬紧牙关,咬得牙龈都渗出了血丝,他必须保持清醒。

还以为会被活活打死呢,没想到自己的生命那样顽强,即使打成这样,还是留著一口气,是他顽强的意志力想与命运抗争到底吗?

脸颊高高肿起、青紫交错,眼前一片模糊,他试著张大双眼却看不清眼前事物,然而此时此刻他的思绪无比清晰,明明白白的意识催促著他离开这张床,因为他很清楚,倘若不尽快逃离,人生将会坠入炼狱。

他一点一点慢慢挪移,终于能够坐起身来,他看不清楚任何东西,只晓得桌子上点了根大红蜡烛,微微的光指引了他方向。

挪动间,他听见清脆的声响,一路摸过去,发现脚踝处被戴上铃铛,一动声音便响起,在这安静到令人心慌的房间裡,让他更添几分焦虑。

摸索著,细瘦的手指慢慢将铃铛从脚踝除下,他想下床,却发现身上的衣服轻薄短小,这麽冷的天……他一路试探著走到柜旁,拉开后裡面有很多衣服,他凭触觉扯出一件厚实的,正要套上时,听见外面有人走近。

想也不想,他胡乱把衣服塞进柜子,踉踉跄跄地跑回床上,重新把自己缩成一颗球,躺在床的最裡处,手指顺著浓密的头髮一路摸去,从髮髻裡拔下木簪,细细抚著上面的花纹。

男孩缓缓吐气……幸好没被换走,拔开木簪外头那层壳,他将裡面那一枝尖锐的锥子紧紧握在怀中。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

那是个五官姣好、风流倜傥的男人,他穿著织锦纹绣紫袍衫,冠上缀著老种翡翠,望著床上背对自己的少男。

他笑眯眼睛,脚步不稳地走到床边,这男孩……他肖想了很久啊,没想到他的爹这麽上道。

随著男人的靠近,浓浓的酒味袭上,混合著梅香以及他身上的脂粉香,让人想要呕吐。

而他的靠近,让少年下意识身体紧绷,握在身前的手指攥紧,心跳越来越急、喘息越来越快。

男人笑著,低低的邪魅笑声,沉沉地敲在少年心版,心悸著、冷汗狂流,他的眼底透出野狼般的狠戾。

烛影摇曳间,男人躁热地扯去身上衣服,弯腰一把将缩在床角的男孩给提起来,用力扳过男孩的身子。

这时男孩伸手一刺,锥子戳进肋间,约莫是醉得太厉害,男人竟不觉得痛,却在看到男孩青肿发紫、嘴角还淌著褐色血渍的脸庞时,顿时失去兴致。

他重重哼一声,低低说著“败兴”,翻身滚到床的一旁,不多久鼾声响起。

他竟然睡著了?是睡著还是死了?男孩不敢探向他的鼻息,一点一点地慢慢把自己挪下床,却在挪动间感觉压在床被间的手掌心有些湿湿的,凑近一闻是浓浓的血腥味,他死了?

他强忍恐惧,飞快下床,拉出柜子裡的衣服哆哆嗦嗦换上,眼前仍然一片模糊,但他凭藉著微弱的视力,找到窗子,一个纵身跳出。

床上的男人鲜血直流,他的血浸染了被褥,一滴一滴坠在床底……

第一章 讨回公道

杨花落尽子规啼,正是暮春时节,稻田裡绿油油的秧苗迎风摇摆,小径边野菜疯长,篱笆下红的、黄的、紫的各色小花绽放。

姑娘们纷纷换上轻薄夏衫,露出窈窕身段,几个閒来无事的小伙子,笑著跟在小姑娘身后一路吹著轻快的口哨。

柳叶村的东边有一座高山,山下有几户人家,其中一户姓梁,梁振兴曾经是村裡唯一的秀才,开了个私塾、收几个孩子,生活倒也过得去,但自从他过世,妻子薛氏哭瞎一双眼睛之后,家裡的情景就每况愈下了。

只能依靠才十三岁的长子梁陌言撑起家计,原本书读得不差的他,放弃了科举这条路,挽起袖子到处给人打杂工,要不就在山上打点猎物到镇上换银两,日子过得很辛苦。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短短半年不到,薛氏跟著丈夫离去,从此年幼的次子、三子以及尚在襁褓中的女儿,只能交到长子手中。

幸好一年年过去,梁陌言打猎的本领越来越好,家裡渐渐也能吃上三顿饱饭,且弟弟妹妹日益长大,也能承担一部分家庭责任,这让梁陌言身上的担子稍稍减轻。

天气晴朗艳阳高照,这天梁陌言照常上山打猎,老二梁陌轩则弯著腰整理院子裡的菜田,十岁的小子、身板还没长足呢,生活的重担就压在他身上,然而他没有半句抱怨,勤勤恳恳、脚踏实地,一步步想把生活往好裡过。

老三梁陌新只有八岁,他把背篓裡刚捡回来的柴禾一根根在灶房前堆好,就连六岁的小妹妹梁欣瑶也没閒著,她个头还没有扫帚高呢,就拿著扫帚屋裡屋外的打扫。

整个家裡,除了白晓夏之外没人閒著。

她坐在床上,太阳已经晒屁股了,还没有下床的打算。

这已经是第三天,她还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灵魂被安在这副庞大身躯裡。

别笑,换了你你也会希望闭上眼睛,重新把自己给死回去。

毕竟一百多公斤的脂肪正堆积在她身体的每个器官上,重点是,她的身高只有一百五上下,这让她实在不忍卒睹。

而身材这样就已经够惨了,还让她摊上一条歹命,贼老天让她穿越到这个身体裡,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白晓夏的父亲叫做白大海,娶妻吴氏,除白晓夏之外,膝下没有别的子女。

白大海有个弟弟叫白大川,是继母所出,娶妻李氏,育有白晓春、白晓秋,和儿子白晓瑞。

白家长辈一死,继母王氏就做主分家,把白大海给踢出家门。幸好他遇见吴氏,情投意合的两人在成亲之后,胼手胝足的打下一片家业。

但也许是操劳太过,两人在子嗣上有些艰难,难得生出一个女儿,自然是要捧在掌心上宠著。

白晓夏有多受宠呢?从一件事上头就能看出双亲如何为她悉心谋划。

她刚出生,爹娘就给她定下娃娃亲,定的不是别人,就是村裡唯一的秀才梁振兴的儿子梁陌言,他们盼著女儿能成为诰命夫人,从此过上养尊处优的好日子。

没想梁振兴突然过世,梁陌言断却仕途梦,白大海虽失望却也没想过退亲。相反地还对梁家处处照顾,要不然一个瞎眼女人,还拖著四个孩子怎麽活?

对梁家而言,白家绝对是仁至义尽,连薛氏过世,丧礼也是白家出钱出力筹办的。

然好景不长,上个月白晓夏的父亲病逝,身为弟弟的白大川不但没有帮著料理后事,反而登堂入室侵佔大房财产,理由冠冕堂皇——白家财富不能落入外姓人手裡。

吴氏愤怒不已与小叔理论,却被白大川给推了一把撞上牆角,从那之后再没有醒过来。白晓夏气急败坏告到里正那裡,可当时在场的除白大川夫妇与子女外,还有个隔房伯父,大家口径一致,说是吴氏自行摔倒、白晓夏恶言污衊。

就这样,白晓夏家产让二房侵佔了不打紧,还被扣上不孝罪名。

而她从小便是被娇宠著长大的,哪知道人可以坏到这等程度,爹娘相继过世已让她痛不欲生,哪还有力气对付豺狼虎豹似的亲戚。

白大川侵佔兄长财产,妻儿对白晓夏颐指气使,拿她当奴隶使唤,白晓夏哪裡受得了这些,生生被气病,短短几天就下不了床。

李氏本以为白晓夏装死,理都不理,没想一餐得吃掉五碗白米饭的姪女,竟然三天都没出房门吃东西,李氏查觉不对请来大夫,大夫直接开口让他们准备后事,说就剩三五日光景了。

一听,白大川吓得寒毛直竖,这下可糟,大哥一死,大嫂、姪女相继离世,吉不吉祥另说,大家肯定会认为与他脱不了关係。

思来想去找不到解决办法,竟决定把姪女往梁家一抬。

当时梁陌言不在家,他对著才十岁的梁陌轩说:“晓夏和你们大哥从小定的娃娃亲,晓夏爹娘走了,婚礼一切从简,我也不要你们家聘礼,人直接给你们送过来,以后好生过日子。”

这摆明了就是欺负小孩。

看著木板上昏迷不醒的白晓夏,梁陌轩不干了。“再从简也得先定下日子才能迎娶,哪能如此草率行事,何况她这模样是生是死都难说,还能成亲?”

“这我可不管,定了亲晓夏就是梁家人,她生病自然得让梁家来管。”

见梁陌轩还想说话,李氏急忙抢在前头说:“想当初梁夫子死的时候,我大伯可有嫌弃过你们?送米送柴送银子,没有我大哥,梁夫子、梁夫人哪能有口好棺入土为安,怕只能用破草蓆捲捲,直接送进乱葬岗,更别说你们几个小崽子,可能连一天都活不了,现在晓夏双亲俱亡,正是需要夫家照顾的时候,你们竟想当甩手掌柜,这岂不是恩将仇报?天底下竟有这种白眼狼?受人恩惠不思报答,还想把人往死裡踩。”

“谁往死裡踩了?分明你们才是白眼狼,白大叔一死,就急著霸佔白家财产,还害死白大婶,现在连白晓夏都遭了你们的毒手。”

真是怕什麽来什麽,白大川就担心这话往外传,急急斥喝道:“我姓白,白家财产本来就是我们的,谁霸佔?倒是你们,我看你们根本是看不起晓夏,嫌她胖、嫌她丢人,想悔了这门亲事。告诉你没门儿,有我这个叔叔在,就不允许梁家始乱终弃,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

恨恨丢下话,白大川领著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梁陌轩才十岁,哪见过这种场面?被他们这番操作给吓著,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麽反应,等他们终于想到要找人把白晓夏抬回去时,任凭他们几乎把白家大门给敲烂,也没人出来开门。

眼见白晓夏烧得糊裡糊涂,整个人陷入昏迷,梁陌轩的心再硬,也无法把她往门口一丢转头就走。

何况白大川虽然无赖,但话确实没说错,当初要不是白家,父母亲根本办不了丧事,而家裡早就断粮,他们几个兄弟姊妹哪能活下来?

最后梁陌轩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白晓夏又抬回去。

晚上梁陌言返家,听著弟弟妹妹把事发经过说一遍,考虑半晌后道:“把她留下吧,也是个可怜人。”

就这样白晓夏在梁家待了下来,大家都准备好要帮她办后事了,意外地她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而今晨竟然清醒过来。

只不过清醒之后的白晓夏已经不是原来那个。

这几天她虽然在昏迷中,但脑袋持续运转,原主的记忆不断往脑袋裡灌注,同时她也能感知周遭事,因此很清楚从头到尾都是梁家兄妹几个在照顾自己。

唉……决定认命了。

下床后在屋裡找到脸盆,简单梳洗过后进院子,她从欣瑶的手裡接过扫帚,想也不想说:“小孩的工作是玩乐、不是做苦工,违反儿福法的。”

什麽鬼啊?欣瑶没听懂,莫名地看向二哥、三哥。

陌轩、陌新对视一眼,耸耸肩不知道她在讲什麽。

欣瑶脾气好,扫帚被拿走,她就去帮三哥堆柴火。而接过扫帚的晓夏,细细地打理起家中每个角落。

她在劳动中思考,要以什麽角色在梁家住下,租客?同居人?合伙人?

看著她动作熟练的模样,几个人吃惊不已,大家都说白大叔宠女儿,连根针都捨不得让她拿,成天哄著她吃吃喝喝啥都不做。爹娘没死前还忧虑著呢,担心这样的媳妇娶进门,大家是不是得合力伺候著?

屋裡屋外打扫完后,晓夏去打水擦桌子抹窗框,这是她的习惯,脑子紊乱时就让忙碌的四肢重建秩序。

“要做饭吗?”家事全都做完,她对著还在打理菜园的陌轩问。

看著她麻利的动作和超高效率的速度,陌轩有些呆傻。

晓夏笑了笑。“帮帮我吧,我不会生火。”

陌轩没有回答,面无表情地走进厨房,做饭向来是他的事,不过如果白晓夏非得和他们成为一家人,确实不能惯著她,该做的事就该让她做。

陌轩把柴火放进灶裡,不一会儿功夫,火就慢慢燃起来了。

看著他熟练的动作,晓夏心道,果然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依他这年纪,就该拿著球在操场上疯玩,要不就是坐在电脑前杀怪兽。

“你们大哥中午会回来吗?”

陌轩没理她,自顾自烧著柴火,对这人他是有点排斥的,大哥这麽好,怎麽能娶这种媳妇进门?以后肯定要被人嘲笑的,想到这裡他的脸又冷下两分。

晓夏也不计较,走到陌新身边再问一次。

陌新直觉回答,“不会。”

这个小弟弟是善良小天使,看起来脾气比大的那个要好得多,也许可以拿他当突破口,打入梁家社交圈,因此晓夏对他微微一笑。

但很明显地,晓夏解读错误,因为她的笑容尚未结束,陌新已经别开头假装没看见,彷彿刚才的回答只是某种错觉。

她这麽大一隻呢,怎麽可能没看见,肯定是……不乐意看见。

好吧,晓夏能够理解,如果她家哥哥也被迫娶这麽个嫂嫂回来,自己的态度只会更差。

想到哥哥,悲伤涌了上来,再见无期了吧?哥哥那样疼她,自己死去,他会有多伤心?

走到菜篮旁边,她自问自答。“中午要做些什麽?裡面的食材都能用吗?”

很好,没人回应,她被无视得非常彻底。

陌轩烧起柴火后就离开灶房,晓夏在篮子裡找到大骨、肉和菜蔬,相当不错,还看得到肉,这样的饮食条件虽比不上白家,但相较起村裡多数人家都好得多。梁陌言挺有本事的,看来他总不在家也没閒著,肯定是出去为这个家拚死拚活了,毕竟一个男人拉拔三个小孩子……不容易呐。

把大骨丢进水裡熬著,另一边她飞快和麵,拈出一块块麵疙瘩,再把肉分成两部分,一碗切成丝、调味并加入蛋清,一碗切片用酱料醃起来,趁著等待汤熬成,她又继续和麵。

这回和的是乾麵团,等揉出筋道后放在旁边,用湿布覆上,等晚上再处理。

眼看汤汁渐渐变成米白色,晓夏先捞出一半的汤和大骨,往锅裡放进肉片、麵疙瘩及切碎的菜,没多久功夫就熟了。

她的厨艺不差,倒不是她乐于鑽研,而是……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女性,在职场上为了跟男人一较高下,得承担不少压力。

并且不管是职场、家庭或者爱情,在小三比正宫强势、在男人也要跟女人竞争好男人的时代裡,女人的压力不输古代帝君。

每个人解除压力的方式不同,她的便是待在厨房裡,打开YouTube频道,跟著阿基师、法比欧、詹姆士学做菜。

整体成绩下来,她的手艺比起梁陌轩简直是云泥之别。

几个孩子上桌,看见那锅麵疙瘩,嘴巴未尝便先闻到那股鲜香味,因此儘管对“大嫂”看不上眼,还是臣服在味蕾之前,几个人争相上桌,却没想到竟会被一堵肉牆给挡住。

晓夏看著几人笑盈盈说:“先洗手再上桌。”

陌轩横她一眼。“这是我家。”

见他打算带著弟妹绕过她,但真真是抱歉啊,她肥厚敦实的身板儿就要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想吃我做的饭菜就得先洗手,这是我的规矩。”她口气温和,但态度无比坚定。

“菜是我种的,肉是大哥打回来的,柴还是我烧的,妳说不让吃就不让吃吗?”哼!她以为自己是谁?

话说得很满,可惜左闪、右躲……无论他怎麽绕,晓夏都顺利把他给拦截下来,那是史上最灵活的胖子啊!

她笑眼眯眯地指指门外,“请。”

“瞎讲究。”陌轩瞪她一眼,从鼻孔哼两声后,乖乖去洗手。

大隻的降伏,小隻的自然就乖顺,三人上桌,眼看三个大碗加一小碗已经摆好,旁人就算了,欣瑶心裡有数,乖乖坐到小碗前面,等待晓夏分筷子。

晓夏边分边说:“今天起得晚,中午将就吃一点,晚上给你们做沙威玛。”

“这样还将就,妳当每个人天天都有肉吃吗?”陌轩又哼人。

这小子家教不行啊,得费点功夫好好教导,但饭桌上不教子,会坏却胃口,因此她假装没听见,把欣瑶面前的小碗拿过来,将大碗换给她。

吃那一点点?三个孩子同时转头看她。

装什麽装,谁不晓得她一顿可以吃五碗白米饭、五颗大馒头,要不是白大叔白大婶太会赚,白家早就被她吃倒,想到这裡陌轩又哼了。

晓夏轻啧一声,这傢伙的鼻窦炎得治,还得大力整治。

三人下筷,咦?怎麽可能,再吃一口……哇,好好吃,没听说白晓夏会做饭啊?都说白大婶把女儿给宠坏了不是?难道是谣传?

欣瑶呼噜呼噜喝著汤,太好吃了,从小到大没吃过这麽好吃的饭,抬起头,她想送给晓夏一张笑脸,没想到对上二哥、三哥的脸,她立马把笑容憋回去。

晓夏满脑子装著事儿,倒没发现几个小屁孩的眉眼官司,在细嚼慢嚥,将碗裡的麵疙瘩吃完后,她对陌轩说:“想吃的话厨房裡还有,我出去一趟,一、两个时辰就回来。”


原主是极受宠的,她的父母在辛苦环境裡长大,认为能吃就是福,所以他们宠孩子的方式就是投喂,把好吃的、贵的、别人吃不到的东西通通塞进女儿嘴裡,因此……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

小时候她兜裡揣著一包糖,别人还肯跟她玩,可随著她越长越庞大,大家看她的眼光越来越多了点味道,在恶意的嘲弄之下,白晓夏越来越自卑,渐渐地不喜欢出门,因此她对村裡的道路、方位不是太清楚。

于是恶性循环,不运动的她越发胖得厉害。

但这麽严重的情况在白大海夫妻眼裡不是个事儿,反正女儿已经有男人可嫁,反正在他们眼裡女儿全身上下只有优点,何况大家都认为白晓夏是啥都不会的废柴,事实上她有一手好绣工,还是特地聘师父教导的。

总而言之原主对于村子很陌生,于是白晓夏脑子裡没有和村子相关的信息。

就在她迷路当下,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朝她走近,她脸圆圆的、凤眼、樱桃小口,看起来像年画裡的小姑娘,很是可爱。

“白晓夏?妳记得我不?”小姑娘站定,上下打量胖晓夏。

“对不起,我不……”

“没事,我是妳出五服的姊姊白娇娇。听说妳嫁进梁家了?”

“我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嫁,梁家没把我赶出来倒是真的。”晓夏苦笑。

“对啊,妳真可怜。知道吗?妳家叔叔婶婶这几天可张扬啦,刚佔了妳家土地房子,就张口託里长卖地,说要搬进城裡,要把白晓春嫁给城裡人,才不与咱们穷乡僻壤的小伙子结亲。”

卖?想远走高飞吧,不愿担著侵佔兄长财产的恶名,所以走远点甩掉黑历史?

“我呸,白晓春也不看看自己长什麽德性,想嫁贵公子,当人家眼瞎?别怪我说话不好听,我最看不惯她那人,这几天戴著首饰到处招摇,生怕旁人不晓得他们家发达了似的。”

白家大房那点东西哪撑得起“发达”二字?二房一个比一个懒,没人肯低头流汗,就算把土地房子全卖光,也不够那家子吃喝嚼用太久。

晓夏看一眼白娇娇,两人虽然不熟,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垂眉抿唇,虽然这副身躯想演出楚楚可怜有实质上的困难,但她竭尽全力。

“我很多年没离开过家门,对村子有些陌生,妳能带我去找族长吗?”

几十年前一场大旱,白家曾祖带著几个儿子来到柳叶村,见此地山清水秀风水甚佳,就决定盖起祠堂在此定居,一代传过一代,白家俨然成了柳叶村裡的大家族。

“妳想找四叔公帮忙?他不会的,李氏和他的媳妇有亲呢。”

这族长做得不太有公信力啊。叹了口长气,晓夏哀怨道:“总得试试,至少得让大家知道爹爹过世前交代的事。”

“妳爹交代了什麽?”

白晓夏摇摇头眼眶泛红,白娇娇见状也不好多问,拉起她肥嘟嘟的小手,说:“走,我带妳去。”



砰砰砰,门敲得飞急,吃过饭刚躺上床,准备美美地睡个午觉的白家二房被吵醒了,李氏不满地皱眉开门,看见好几个族亲挤在门前,看好戏似的直瞅著她。

“怎麽回事?”李氏心头咯登一声,重重撞了下。

“大川媳妇,族长找你们过去,听说晓夏把你们一家给告了。”

“告什麽告?这隻白眼狼!她娘死后,丧事全靠我们张罗,她一个傻姑娘除了哭啥都不会,要不是我们出头,现在是什麽样子?没想到不懂得知恩图报,反倒把我们给告上?冤呐,这年头不能当好人,忙裡忙外,还惹得一身骚……”先哭先赢,她得把人都拉到自己这边来。

李氏满肚子火气,如果白晓夏肯乖一点,他们也不是不愿意在面子上做得好看一些,可这丫头处处和他们作对,让他们忙好几天,才把藏在犄角旮旯裡的房契地契找出来。

好不容易消停了,又来整这齣?这死丫头怎麽就不死在梁家了事。

“说这麽多干什麽,快把大川叫上,去祠堂一趟。”

“不去!让族长把那死丫头赶走就好,哪那麽费事儿。你们帮我转告族长,等我们把田地卖掉,会捐十两银子给祠堂添油买灯。”

说出十两,她都快把牙龈给咬出血来,十两能买上两亩中田呢。

“这话妳自己同族长说去。”丢下话,立刻有人朝裡头喊,“白大川,快点出来,别让族长等太久。”

躲在屋裡头不想现身的白大川无奈叹气,当初就不该把人抬进梁家,还以为她必死无疑,哪想得到才几天功夫就蹦蹦跳跳,连长辈的状都能告了。

他满心不耐,不懂白晓夏在想什麽,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她这样闹,还能闹出什麽不成?

听著外头声音越来越大,他知道不能不出面了,只能趿上鞋子往外走,看见儿子、女儿也出了门,一个个吓得脸色铁青。

女儿就算了,看到儿子那副孬样,白大川心裡忍不住窝火,都是李氏把儿子给宠坏的。

经过儿子身边时,他半句话没说,直接往对方后脑杓拍去,啪地一下打得白晓瑞一个踉跄,差点儿没站稳。

白晓瑞委屈地看著父亲。

白家二房虽然又废又渣,但不能否认,白大川、李氏两个都长得好,儿女长相全随了夫妻俩,一个长得比一个漂亮,白晓春已经是村裡一枝花,白晓秋又比她更美上几分,至于白晓瑞,听过男生女相吧,如果给他穿上女装,肯定比他的姊姊们更美。

白大川经过李氏身边时,朝她耳旁说了几句话,一听她的火气猛地窜烧,与丈夫对上的眼裡满是怒涛,她当然知道今天这事儿非得出点血才能解决,只是不甘心呐,要从她兜裡掏钱等同于刨她的心。

白大川跟著大伙儿先去祠堂,李氏回屋拿东西,出门前白晓春拦住李氏。“娘,不会有事吧?白晓夏会不会告咱们侵佔家产?”

“侵佔什麽家产,谁让大房无子,这财产就得留给白家人,咱们晓瑞是七房的独苗,所有的东西本来就是他的。”李氏气势汹汹说完,转身出门。

看著姊姊头上那柄金簪,白晓秋低声冷哼。

晓夏的首饰盒裡就数这枝金簪最贵,她一眼就瞧上的,可姊姊嘲笑她没头髮簪不住,硬是霸佔了簪子。

从小两姊妹争得厉害,口头官司天天打,这会儿爹娘不在,那枝金簪在太阳底下闪花了她的眼,怎麽能不气?白晓秋冷笑道:“姊姊气呼呼的,是气白晓夏告咱爹娘,还是气她佔走梁陌言?”

谁不晓得梁陌言样貌好、本事强,是村裡第一号人物。

“妳给我闭嘴,我才看不上那个泥腿子,我可是要嫁给镇上的人。”

白晓秋冷笑。“作梦去吧,我问过徐哥哥,他说就算把大伯的田地和房子全卖掉,到镇上都不晓得能不能买得起房子,到时别说嫁妆,说不定妳现在穿的、戴的都得摘下来贴补,什麽女人成亲不需要嫁妆?只有小妾。”

“我没嫁妆、妳也别想有。到时我看妳要进哪个家门当小妾。”白晓春怒气冲天指著妹妹的鼻子诅咒,这时候的她,怎麽都没想到自己会一语成谶。

白晓秋闻言嗤笑,她可聪明著呢,早知道爹娘靠不了,还得自己来,她从晓夏的首饰盒裡偷走两个玉环、几副耳璫,这两天晓夏的屋子被她裡裡外外、上上下下搜过,也搜出五两碎银。到时就算爹娘什麽都不给,至少她还有这些,确实是嫁不了太好,但嫁给徐哥哥肯定没有问题,谁让徐家穷呢。

她不想和姊姊吵架,推开门往祠堂去,她想知道那个胖子能够翻出什麽浪。


看见晓夏,白大川立刻扑上前将她抱进怀裡。

看过老鼠抱猫吗?就是这副场景,纤瘦的白大川抱著壮硕的白晓夏,双臂用力了,却连她的腰都圈不上。

“我的好姪女,看见妳身子恢复、精神奕奕,叔叔实在太高兴了,就说冲喜有效!瞧,这一冲,硬生生把妳从鬼门关给拉回来,大哥大嫂在天之灵肯定会欣慰的。”

不得不说白大川虽然是个烂人,但他的皮囊长得好啊,这麽一哭,还真有人为他感动。

天下众生就是这样,视觉永远跑在理智前面。

李氏是一路跑进祠堂的,看见晓夏,两夫妻的表现惊人的一致,也衝上来抱紧姪女。“晓夏啊,妳终于痊癒,婶婶这几天睡不好吃不香,就担心妳过不了这个坎,没想到……肯定是大哥大嫂保佑。”

晓夏这隻猫,接连被两隻老鼠抱,可以想像其噁心程度。

夫妻俩对上一眼,李氏连忙从怀裡掏出十两银子说:“前几天我们太心急,啥都没想,也没来得及给妳备嫁妆,这两天我们合计著,村裡嫁女儿,嫁妆除棉被衣裳柜子木箱,顶多再打一张床,折合下来三两银子就能办得满满当当,可大哥就剩妳这根独苗,我们当叔叔婶婶的怎样也不能亏了妳,就给妳十两银子嫁妆吧!”

说完,满脸得意地看著祠堂裡外的族人,可骄傲的呢,这裡头可没几个人出得起这样一份嫁妆。

“没有床柜衣裳,就这十两银子,恐怕是临时起意吧。幸好我没死成,要不这十两银子不是嫁妆,而是白包了?”

夫妻俩被她这麽一噎,急红了脸。

李氏忙抢上前道:“晓夏,妳话怎说得这麽难听,好歹我们是妳的娘家人,往后妳在梁家受到委屈,还得靠我们给妳撑腰。”

撑腰?别把她往死裡踩就不错了。

这时族长开口。“晓夏,妳让长辈聚在这裡,说大海死前有话交代,妳可以说了。”

“爹爹病重时曾经告诉我和娘亲,当年祖父娶新祖母进门后,爹爹日子过得艰难,全是各位伯公叔公心疼他、照顾他,给他一口饭吃,他才能顺利长大。”

“这倒是。”族长捻捻白鬍子、看看族老们,大家纷纷点头,想起当年事,不胜唏嘘。大海这孩子苦呐,没摊到个好爹,好不容易把日子过成这样,偏偏不长寿。

“爹爹说,人生在世受人恩惠就该涌泉以报。”晓夏又道。

这话太中听了,老人们会心一笑。“大海这孩子就是孝顺,当年我不过给他几顿饭吃,长大后逢年过节他都往家裡送礼。”

“我们家也是,亏得他知恩,要不我们家亚顺怎麽能够顺利上学。”

“我家阮阮成亲的大木箱还是大海给打的呢。”

大家纷纷跳出来说白大海的好,越说越觉得晓夏可怜,看著她的眼光裡,少了嘲笑、多出几分同情。

“爹爹说当年祖父过世,白家财产他连半毛钱都没有得到,与二房的情分早在那时已经消磨殆尽,他留下的财产和二房没有关係——”

晓夏话未说完,就被白大川截断。“胡说八道!打断胳膊还连著肉呢,妳怎麽能说出这麽没有良心的话,亏得我这个当叔叔的为妳谋算……”

“叔叔的事待会儿再谈,我想先说说,爹爹对财产的分配。”晓夏道。

“有什麽好分配?大哥膝下无子,日后逢年过节还要我家晓瑞给他上香祭拜,他留下来的东西自然是我们二房的。”李氏抢道。

晓夏不说话了,转头望向族长。

“不要打断晓夏说话,等她说完,妳有什麽想讲的再说。”族长怒斥李氏后,眼神示意晓夏,让她接著往下说。

晓夏点头道:“这些年家裡陆续买下四十二亩地,还有现银三十七两,爹爹让娘秋收过后攒足四十两,连同这些年给我买的首饰、衣裳和我刺绣赚得的五两银子作为嫁妆。爹决定把房子和十亩地留给娘过日子,剩下的三十二亩地捐给族裡,由族长支配。

“但是我娘不在了,我便想著把地都捐给族裡好了,之前听五叔公说,想再找个人到村裡来教书,免得孩子们起早贪黑跑到镇上读书,反正我已经出嫁,不如把我们家的宅子捐出来当做族学。”

听见这番话,在场的族人顿时都镇定不下来了。大好的事啊!但凡有孩子的人家都能够受惠,大海真是个好人,还生了个好女儿。

这会儿众人看晓夏的眼光都不一样了。孤女瞬间变观音,怜惜已不足以表达他们的心情。

与此同时挤在人群中的白晓秋吓坏了。不行啊,千万不能让白晓夏把她的东西拿走,思及此她扭头就走,得赶紧把那些东西藏起来才行。

“白晓夏,妳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白大川吓到了,族人脸上的笑在他眼裡全成了贪婪标记。

晓夏缓缓转过身,视线与白大川对上。“我娘是怎麽死的?你们比我更清楚,虽然有人替你们作伪证,让我拿你们无可奈何,但举头三尺有神明。

“之前我为什麽会病得差点儿死去,不就是你们想逼问我房契地契藏在哪裡?我不肯讲,你们把我关在柴房裡、三天三夜不给吃喝。”

“没有的事,妳不要胡说八道!冤枉啊,她说谎,我们真的没有虐待她……”演技高超的李氏当场哭天喊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教人心酸。“妳怎麽这麽没良心啊,亏我拿妳当亲闺女,事事都替妳著想,梁家大儿长得多好,能文能武、娶谁不好,要娶妳这麽一个……要不是我们当叔婶的替妳撑腰,妳能顺利嫁过去?这辈子妳只能剃了头髮出家当姑子!”

是的,晓夏说谎,她没被关进柴房、也没饿著,他们只是拿她当白痴,不断重複在她耳边说呆话,希望她这个傻子能够感受亲人的挚爱,主动为他们奉献房契地契,但原主还没有蠢到无药可救,于是被活活气死了。

说谎演戏二房都没有申请专利,因此晓夏跪到族长跟前,也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楚楚可怜。

然而她很确定,在美貌前面演技就是个屁,如果没有金钱加值,没有人会多听她一句,因此付了钱的她,极力珍惜这次演出机会,卖力……大哭。

“各位族老、各位长辈,要不是怕大家怀疑,为什麽爹爹一走,我们母女陆续死在家裡会引人疑窦,叔叔婶婶不至于兵行险著,硬是抬著把我送进梁家大门,他们算准梁家只有孩子在,阻止不了他们的恶行,认定只要我死在梁家,便与他们无关了。可是……”

她掩面大哭一阵后,用力抹掉眼泪,脸上是一片无与伦比的坚毅。“我是真的走进黄泉路了,我在阎王殿前遇见爹娘,爹娘说我阳寿未尽,说他们会保佑我,也会亲自讨回公道,他们说‘天地间有是非黑白,谁做过什麽,举头三尺的神明一一记录著,报应不是不到,只是时候未到’,请大家睁眼看著吧,白家二房会有什麽下场。”

人人都害怕诅咒报应,晓夏把这话摊到檯面上,哪还有人肯帮二房说话?

突然,祠堂裡安静得落针可闻,晓夏淡淡地看著白大川和李氏,胸有成竹的态度给了夫妇俩相当大的压力。

李氏承担不了这样的压力,下一刻爆炸了,她尖叫著扑上前,对著晓夏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我让妳说谎、我让妳骗人,我让妳目无长辈、空口说白话……妳这个不孝的死丫头,阎罗王怎麽就没有把妳收走!妳爹娘就是被妳剋死的,如果不生妳这个赔钱货,妳爹娘还会好好活著,都是因为妳,不然大房怎会断了香火,妳不检讨自己,还在这裡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什麽报应?妳死爹没娘才是最大的报应……”

这时候一道身影从屋外进来,一把抓住李氏手腕,掐得她鸡猫子喊叫。“鬆手鬆手,痛死我了。”

不痛了?晓夏张开眼看著眼前的男人,瞬间口微张、瞳孔放大,不是吓的,是……满满的惊叹号。电视裡的男神跑出来了,没有化妆,没有美颜滤镜,帅到让人流口水的男人就站在自己面前,用一种带著保护的姿态,迎向李氏泼妇。

他长眉斜飞,深目薄唇,不怒自威,一双眼睛深邃幽远,内敛沉静,英气逼人。

当他站在李氏身前,不惊不惧面对著泼妇式攻击,脸上没有半分表情,眼底的冷然,简直是威风凛凛,宛若天神,惊艳了晓夏的芳心。

她想……自己是一见锺情、坠入情网了。

“凭什麽打她?”大帅哥的声音没有起伏,但所有人都听清了威胁程度。

英雄、英雄、英雄!晓夏心情激动澎湃,很想往前扑去,扑上那个看起来很结实、很安全的背脊。

揪豆妈爹,她这个体格扑上去,结实的背会崩塌吧?英雄会骨折吧?

“她是白家小辈,她不懂事,我当然要管教。”李氏挺直背道。

“她是梁家媳妇,轮不到白家女人管教。”

帅!这就是气势!一句话镇住所有人,还有人下意识点头同意他的论点。

晓夏忍不住点头讚叹,此子虽衣衫简陋,但必非池中物,日后定能一跃龙门、身价百倍。

白大川看著眼前状况,明白晓夏这麽搞,自家肯定半点东西都得不到,好男人必须能屈能伸,面子算什麽,实惠才是重点。

于是他温婉了口气,态度变得亲切和煦。“晓夏,妳这样做得不到半点好处,叔叔明白女生外向,出嫁女自然会心向婆家,妳想拿钱去贴补梁家,可以的,我把房子还给妳行不?如果妳有其他需要,也可以提出来讨论,不需要搞得鱼死网破,那些钱是妳爹娘辛辛苦苦挣来的,怎能白白便宜了外人。”

白大川顾不得这话会得罪多少人,只希望能劝醒白晓夏,就算只拿一半,总比什麽都没有来的好。

这话族长听不下去,所以他们是外人囉?宁可便宜强盗似的叔叔,也不能便宜他们?族长扬声制止。“白大川你给我闭嘴!”

晓夏冷笑,这会儿知道钱是她爹娘辛苦挣的,与“外人”无关了?

说闭嘴就闭嘴?哪能啊,生死关头呢。白大川哇啦哇啦继续往下说:“妳要看在爷爷的分上善待我这个叔叔,我才是跟妳有血缘的亲人,妳不可以……”

族长生怕晓夏改变主意,连忙用眼神示意,随即两个孔武有力的族人迅速上前,一巴掌挥掉白大川未出口的话。“族长叫你闭嘴,你没听到?”

白大川还待再说,却被人摀住嘴巴、架起双臂,眼看情势无法改变,他望著晓夏的眼底有愤怒、有怨怼,还有一丝不解的疑惑。

怎会变成这样?不都好好的吗?不都成定局了吗?怎会来个回马枪杀得他措手不及?

李氏更加无法忍受,已经成为囊中之物,转眼就要被人夺走,怎能甘心?她疯狂大喊,“不可以,强盗、土匪,你们不可以抢走我们的东西,那是我的!”

“妳的?还真敢说,谁才是土匪?从妳那个恶毒的婆婆嫁进白家开始,就不给吃喝,成天打骂,生生把大海虐待得不成人形,要不是我们这些叔伯长辈养著,大海能够顺利长大?妳公爹一死,妳婆婆就逼著大海淨身出户,现在大海过世,你们又侵门踏户,害死他的妻女、谋夺他的家产,晓夏说得对,报应早晚会到。”

“别跟他多说,大家跟晓夏回家一趟,帮她把嫁妆讨要回来。”

族长开口,众人齐声应和,话虽没有明说,但所有人都懂,这次去讨要的不仅仅是嫁妆,还有土地和房子,那可是一大笔财富啊,有了那些,白家族人各个都能受惠。

“晓夏,妳得仔细看清楚,这两天晓春、晓秋没少戴妳的首饰到处招摇。”

“谢谢婶婶,我会注意。”

“咱们一起去帮晓夏找找,要是丢了东西,就得让二房吐出来。”

“没错,大家帮晓夏好好看著,咱们可不能让她吃亏。”

你一言、我一语,众人齐心合力往白家走去。

她以为的丈夫不姓梁而姓韩,还是皇上新封的靖远侯,且与静宁郡主关系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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