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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დ资讯] 墨时绾《一往情深》(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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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0-11 11:30: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墨时绾《一往情深》(卷一)

{出版日期}2020/10/14

{内容简介}

今生,你因我的心头血重生,
从此,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她不晓得重生的过程出了什麽错,怎麽两世的发展会大不同,
然而其中改变最大的,绝对是前世她那无缘的孩子爹,
原本温文儒雅的失忆好青年没了,变成霸道不讲理的太子凌容与,
不仅当着所有人的面诬赖自己对他投怀送抱,害她被骂浪荡女,
除夕夜甚至闯进闺房把她掳走,还说啥只是想和她一起守岁……呸!
他做出这种不着调的事情,自然引起皇后的注意,立刻将她召进宫去,
谁知却在宫门口遇到长相与她极为相似的女人,说是她亲娘……

第一章 两世发展大不同

盛欢面色苍白、气喘吁吁,两手抱着怀胎九月的肚子,於一片风雪漫漫的山林中死命狂奔,她腹部绞痛阵阵,耳中只剩自己急促的喘息声与心跳声。

永嘉二十二年,腊月十三,小年在即,盛家突然闯进四个蒙着口鼻的黑衣人,口口声声说是奉太子之命前来杀人灭口。

其中一名黑衣人似心有积怨,看着盛欢轻蔑冷笑,话中皆是鄙夷,「要不是你意图母凭子贵私藏殿下,知情不报耽误了这麽多时日,殿下也犯不着娶相爷的外甥女来巩固势力,小小商女也敢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劝你下辈子莫再觊觎不属於自己的位置。」

盛欢觉得荒诞至极,她的夫君怎麽可能是太子!

但人哪管她信与不信,死人的意见一点也不重要。

混乱之余,父亲盛泽厉声嘶吼,要兄长带她走,兄长盛煊立刻拽着她往外逃。

可她临盆在即,实在跑不快,盛煊知道这样下去他们都会死,当下就要她别回头,继续往前跑,自己却义无反顾挡在後头,想为妹妹多争取时间,盼她能逃过一劫。

盛欢顶着风雪艰难前行,呼吸突然粗重了起来,几乎要迈不动脚。

她知道,这是期盼了许久的孩子不合时宜的吵着要出世。

她与兄长逃得匆忙,出门时身上就一件小袄,身体早被风雪冻得几乎没了知觉,现在就连脑子都被冻得出现了幻影——她看到了自己曾经一心一意恋慕,以为能和他执手白头的男人。

他就站在不远处的岩石旁,一袭雪白鹤氅立於风雪之中,姿貌过人,清逸绝尘,墨玉般的眸子一如往昔,看着她时带着强烈而又隐晦的独占慾,与他清冷气质截然相反。

以往只要他这麽看着她,盛欢就会忍不住脸红心跳,她最喜欢他这样看自己,如今却只剩彻骨冰冷。

「温君清……」盛欢嘴唇几乎咬破,再也压不住心中的酸涩与害怕。

难以忍耐的阵痛再度袭遍全身,她抱着肚子,一身狼狈,费尽气力来到岩石前,男人却化作雪花消散无踪。

紧追在後的杀手没有给她任何一丝喘息机会,殷红鲜血瞬间从她身上迸溅出来,滚烫猩红落满雪地。

盛欢疼得厉害,眼前一阵阵发黑,恐惧蚀心入骨。

她耳边传来模糊交谈声——

「既要去母留子,何不等她生了再下手,这天寒地冻的,孩子剖出来也不知能不能活。」

「年关将至,你想过年还双手沾血,兄弟们可不乐意。」

「就是可惜了这张漂亮脸蛋,投错了胎,要是生在权贵人家,也不至於这……」


「废话少说,动手!」

盛欢喉咙发紧,连声音都发不出,意识逐渐模糊,可哪怕已是这般境地,脑中浮现的还是他……

那一年她与父亲出门,救下一名失忆男子,男子芝兰玉树、光风霁月,对她一见锺情,之後两人相恋,结为夫妻。

在她怀胎七月之际,他却忽然恢复记忆说要回京,还信誓旦旦地答应三个月内必定回来迎娶她。

她没等到八抬大轿,只等到他派人来灭她与孩子的口,想来当初她不听父亲再三劝阻,执意要救下那人便是个错。

可为何明知是错,她却直到死都还信他?

是了,眼见不一定为凭,耳听不一定为真,他定不会待她如此,定不会……

身边喧嚣声渐渐远去,眼前一切轰然崩塌,只剩一片漆黑。

「欢欢……」

呼唤一声又一声於耳畔响起,低沉而温柔,彷佛压抑了数十年的思念。

周围刺骨呼啸的寒风渐消,原本虚无飘渺的叫喊声越发地清晰起来,强烈的失重感猝然袭上心头,盛欢一个激灵,猛地惊醒过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香汗淋漓。

「囡囡、囡囡,你怎麽了,你别吓阿爹!」

盛欢两耳嗡嗡直响,茫然环视四周,只见阿爹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她就站在京城大街上,几辆马车毫无章法的堵在一块儿,不远处还有一名丫鬟盛气凌人的瞪着她。

丫鬟身旁的马车帘子掀起一角,车内的妙龄姑娘轻咬嘴唇,杏眸晦暗不明。

前方有一俊美男子步伐稳健,从容优雅地朝她而来。

寒风凛冽,毫无预警下起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随风飞舞,盛欢看着眼前的少年,整个人都恍惚了。

刚刚涌进她脑中的那些记忆是什麽?她曾经死过一次,却又重活一世吗?

盛欢双唇微微轻颤,心跳得厉害,还没来得及弄清楚一切,那名男子已经来到她面前。

他身材高大挺拔,雍容矜贵,一身雪白狐裘,头束白玉冠,剑眉墨眸,琼鼻薄唇,那张好看得过分的容颜恰恰与记忆中的男子完美重叠。

他眸色沉沉,一声不吭,目光牢牢锁住了她,那眼神……

盛欢打了个寒颤,全身血液似被冻结一般,突然有些喘不过气,身子踉跄了下,一阵天旋地转後,他的大手揽上她的细腰。

众目睽睽之下,她撞进了他的怀中。

两世记忆在盛欢脑中迅速融合,不过几瞬她便记起所有事情。

一盏茶前,他们乘着皇商宁家的马车入京,直接往西城商贾的聚集地而去,没想到刚要拐弯就和另一辆车撞个正着。

来人的马车朱轮华盖,马匹都罩着黑布,左右皆绣着龙凤飞舞的「永安」二字。

盛泽掀开车帘问车夫发生何事,却见车夫摇头苦笑,道:「永安侯府的马车突然冲了出来,哎,这也忒倒楣了。」

「什麽意思?」盛泽不解。

「你们初来京城有所不知,这永安侯可是天子跟前的大红人,永安侯夫人还是皇后娘娘的手帕交,她的兄长更是当今相爷,永安侯世子则是太子伴读,唯一的掌上明珠将来还可能成为太子妃,这永安侯府一家四口可说个个都与天潢贵胄关系紧密。」

天子脚下虽然权贵云集,然而其中唯永安侯府独占鳌头,能在京城横着走。这些话是车夫不敢说的。

「永安侯府地位远在宁家之上,你们可是大公子千交代万交代得好好护送的贵客,如今却摊上了永安侯府的人,这可该如何是好……」

车夫话才说到一半,就见一名衣着不俗的丫鬟从永安侯府的马车上跳了下来。

「哪来的无能车夫,会不会驾车,也敢在京城里横冲直撞!」那丫鬟嗓门不是一般的大,说话咋咋呼呼,盛气凌人的指着他们,嘴里连珠炮似的骂。「你是谁家的车夫?就这麽撞了上来,害得我家小姐差点儿摔在马车里,好在我家小姐温婉善良不愿追究,你让你家主子下来赔罪这事便揭过去了,否则回头侯爷问起我家小姐为何摔了,後果不是你们担得起的。都说了这麽多,怎麽还不见马车里的人下来给我家小姐赔罪!」

盛家父女所乘的马车就插着皇商旗帜,上头的「宁」字苍劲有力,随风飘扬,极为显眼,可说明知故问。

盛欢从未见过如此刁蛮泼辣、颠倒是非的,分明是他们自己撞上来,居然还要被撞的人下来赔罪,不禁看得目瞪口呆。

车夫却是见怪不怪,摇头叹气,直说他们运气不好,「这是永安侯千金身边的大丫鬟,惯会仗势欺人,她那张嘴实在厉害,寻常人若是冲撞了,通常不会好过,以後要是见着了永安侯府的马车,最好绕道而行。」

盛家父女初来乍到,乘的还是宁家的马车,宁家对他们照顾有加,盛泽听完车夫的话便决定下车赔罪,息事宁人,不想给宁大公子惹麻烦。

街道上人来人往,腊月十三天寒地冻,天气阴沉的很,权贵出门皆乘马车,可前头永安侯府不肯退让,几辆马车就这麽堵在路中。

此时已有其他车夫朝他们走来,扯开嗓子正准备开骂,见到堵在最前头的那两辆分别是永安侯府和皇商宁家的马车後,骂人的话在喉咙里滚了两滚,生生咽了回去。

且不提永安侯府如何,单看宁家那也是六大皇商之首,不是他们惹得起的,车夫们只能自叹倒楣,纷纷回到自家马车上准备改道。

这头盛泽刚下马车,就见街尾又来一辆,这下整条街道更是挤得水泄不通。

这辆车的规格与寻常马车截然不同,不止车身宽大,上头还绣着蟠龙纹饰,装饰繁复,大气而华丽。

「那是只有太子殿下才能搭乘的金辂车,寻常人家见了都会自动避开绕道。」车夫小声跟盛泽解释着,「哎呀,要糟,这永安侯府的马车还不快退开,老子可真够倒楣……」

盛欢那时也跟着父亲一块下了马车,听见车夫骂骂咧咧,偏头望向太子车辇。

都说太子以俊美着称,容貌令人惊艳,京城贵女皆心悦之,她刚及笄,自然多少也对这位太子殿下存有好奇心思,想一探究竟。

太子车辇本要调头,但不知为何又没走,太子甚至还亲下马车。

当时盛欢心里还想着,车夫说的果然没错,太子肯定是看到永安侯千金的马车才会下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盼着才子佳人相聚一饱眼福,还饶有兴致的看了太子一眼。

他察觉到她的目光,朝她望过来,四目相对的那一瞬,盛欢耳边喧嚣渐寂,一幕又一幕的画面铺天盖地而来。

那些画面来得太快太汹涌,压得盛欢几乎喘不过气,头晕耳鸣得厉害,等她再回过神,便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又重活一世。

男子凤眸半垂,缓缓抿紧色泽浅淡的薄唇,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盛欢哆嗦着想推开他,却反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腰肢,她措手不及,就这麽一头栽进他怀中。

她知道眼前男子就是她前世记忆里那名叫「温君清」的男子,她同时也知道,他还有另一个名字——

大梁太子,凌容与。

盛欢脑中种种,在旁人眼底不过短短几瞬,再见她扑进太子怀中,皆是一惊,无数的抽气声此起彼落。

此时的盛欢不过就是刚满十五岁没多久的小姑娘,两世截然不同的记忆犹在她脑中翻腾不休。

她从小被盛泽捧在手心娇养着宠大,哥哥盛煊亦对她极度宠溺,盛家父子可以说不曾让她受过半点苦或委屈,这还是她头一次遭人轻薄。

盛欢猛地回过神,发现凌容与居然还紧紧抱着自己,心中又羞又怒,脸颊耳根瞬间烫成一片。

这、这人怎麽这样,他到底是太子还是登徒子?

虽然在前世记忆中,她与他曾有过无数遍令人脸红心跳的耳鬓厮磨,但这一世他们根本就不认识。

盛欢心跳得很厉害,呼吸也有些困难,脑中更是一片混乱,她无暇多做思考,所有反应全凭本能,全然忘了眼前男子的身分有多贵重。

她恼怒的推开男子,不甘地咬着粉唇,双颊因羞愤而涌起两抹绯红。

盛欢可说是用尽全身力气去推,凌容与却稳如泰山,自己反倒狼狈地往後退了数步,盛泽连忙扶住她。

凌容与被狠推一把,面上情绪不显,看不出有无动怒。

盛泽一脸惨白,他和盛欢离得最近,却也没能看清楚凌容与的动作,凌容与出手太快,几乎眨眼间盛欢就在他怀中。

盛泽自然无条件信任女儿,相信她非故意投怀送抱,但这动作落在旁人眼底就是另一回事了,怎麽看都像是盛欢故意摔进太子怀中,却被太子狠狠推开。

然而不论是盛欢自己退开,或是被太子推开,只要太子一句话怪罪下来,她即便再有理也说不清。

盛泽吓得心惊胆颤,咽了口唾沫,赶忙护在女儿身前。

另一头,马车里的赵舒窈见到来路不明的陌生女子对太子投怀送抱,再也坐不住,她看着盛欢,眼神冰冷睥睨,下巴微微高抬,厉声道:「来人,还不快将这冲撞太子的轻浮女子拉下去!」

凌容与没有开口,身旁一众随从不敢有所动作,就连永安侯府的人也不敢。

赵舒窈下了马车,还要喝斥,跟在凌容与身後的青年迅速站到他面前,撩袍跪下。

「殿下,这就是臣方才跟您提起的胞妹,臣的妹妹素来胆小,绝非故意冒犯您,还望殿下网开一面。」盛煊一身月白色锦袍,气宇轩昂,英俊刚毅充满男子气概的脸庞与盛泽有几分相像。

盛欢见到兄长,猛地忆起凌容与身分有多尊贵,心底就慌了,立即跪伏於地,羽睫乱飞,心跳如擂鼓。「民女非有意冒犯太子,还请太子宽恕民女。」

这一世两人身分云泥之别,眼前的少年为大梁太子,一举一动皆是尊贵,绝非她所能唐突。

她懊恼的闭了闭眼,此时才後怕起来。

盛泽见到朝他们走来的永安侯千金,怔了下,脸色微微发白,再见儿子女儿双双跪地,也跟着颤巍巍的跪下,「草民的女儿绝非故意,请太子宽恕。」

赵舒窈见人全跪了,下颚微扬,眉唇弯弯,杏眼里泛着浅浅笑意与满意。

凌容与不发一语,墨眸晦暗不明。

雪花纷纷扬扬,一旁随侍撑着二十四骨的油纸伞为他遮风挡雪,另一名随侍则手捧暖炉,朝他恭敬高举。

凌容与伸手接过,袖口露出一小截手腕,肌肤是异於常人的惨白,他抱着手炉,静静凝视跪在盛煊身旁的少女,宽袖下的指节却已用力到泛白。

眼前少女挽着双平髻,几丝墨发垂在耳畔与颈侧,此时正恭敬地低垂着头,露出半截雪白的脖颈,肌肤白嫩得似能掐出水来,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他的欢欢,终於再一次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

凌容与极力压抑着狂躁的心跳,目光隐忍而克制,对盛欢近乎病态的执拗与眷恋正於他骨血中疯狂乱窜,肆意翻涌,逼得他几欲发疯。

盛煊见太子迟迟不语,大胆抬眸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心中便已翻滚起惊涛骇浪。

他一直都知道妹妹的容貌过於精致,从前在江南,妹妹便是远近驰名的大美人,「倾城绝色」四字也难以形容她的美。

太子不仅没有发怒,目光反而还凝在她身上,盛煊便知不好,他身为皇子侍读,自然知晓太子不好女色,可正因如此才更糟。

太子不知何故,从小便极度厌恶女子,长大後亦丝毫不近女色,故东宫内只有内侍而无婢女嬷嬷。

而当今天下能接近太子并与他说上话的妙龄女子,就只有清河公主和赵舒窈二人,众人皆因此认定赵舒窈在太子心中是特别的,就连帝后也不例外。

太子姿貌绝伦,主动投怀送抱者不计其数,但那些女子往往未能碰到太子衣袖半分就被拦下或摔得一身狼狈,从无得逞者。

如今太子的反应与以往截然不同,他直觉大事不妙。

盛煊心里清楚,若非太子有意,妹妹绝不可能摔进他怀中。

就在盛煊心中挣扎,想着也有可能是自己会错了意,就听见太子开口跟他的妹妹盛欢说话。

「孤有这麽可怕?」凌容与淡淡看着盛欢,乌黑长睫低垂,挺直鼻梁之下,微白的薄唇轻抿。「不知情者还以为孤是什麽恶霸。」

他声线低沉,平时听起来凉薄淡漠,往往令人不自觉紧绷起来,现下却带着一点笑意,似与熟人说话那般自然而随意。

天潢贵胄,骨子里的倨傲和霸道都是天生的,带着与生俱来的强势和压迫感,那一点笑意瞬间就将这股压迫感冲散,反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旁人以为太子平时和盛侍读说话就是这种语气,不禁心生羡慕,只有盛煊有苦难言,甚至难以相信太子竟然也会见色起意。

盛欢全然不知道兄长心中着急,听见凌容与的语气,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熟悉感,脑子里一片混沌。

太子座驾被堵在路中,这事未曾有过,人潮逐渐聚集过来,许多目光落在盛欢头顶。

凌容与说完那两句话後便不再开口,其他人也不敢说话,气氛紧张,也不知在等什麽,静了许久才又淡淡道:「把头抬起来。」

他语调虽然温和,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威慑。

盛欢深吸了口气,缓缓抬头,恰见太子也垂眸望着她。

对视的瞬间,曾经的温柔缱绻,毫无预警呼啸而来,这一次的感受比之前更加深刻与强烈,她的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心跳得厉害。

盛欢双手紧掐掌心,两排浓密眼睫低垂,敛下千思百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前世,阿兄未曾上京赶考,更别提与宁家大公子结识,虽曾举家北迁,却也不是迁到京城。

而如今,他们不止举家迁京,阿兄还连中三元,成了从五品的侍读学士,甚至结识了皇商宁家的嫡子。

盛欢看着凌容与,两世记忆於脑海中激烈翻涌,经过层层抽丝剥茧,她终於知道为何两世会有如此巨大改变——

一切都始於三年前,也就是她十二岁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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