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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დ资讯] 锦瑟《冷艳香》(妾身出招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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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1-7 16:42: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锦瑟《冷艳香》(妾身出招之二)
{出版日期}2010/04/07
{内容简介}

明明是束河镇最大青楼的花魁,人尽可夫的花娘,
却无人能入得了她的房,近得了她的身,
唯有一名有妇之夫的贵公子是个特例!
这事本与他无关,偏偏贵公子的身分特殊,
让向来洁身自爱、恪守礼教的上官问青,
不得不破例踏进青楼,找上神秘花魁──冷艳。
岂料,这女人的心机竟完全不同於青楼女子,
教他只能沉醉在她迷人的芳香中,从此只愿与她同床共枕,
只可惜……
傻的人是她,笨的人是她,蠢的人更是她,
是她太天真、太贪图了,断翅的鸟儿永远也成不了凤凰,
即便她用尽心机,依旧改变不了打从她出生便烙印在身上的命运,
早在她选择走进访香楼时,就已经彻底将幸福推离,
能与上官问青相识、相知、相爱,此生足以,
至於他的许诺「妻子唯一,同床共枕」,她不敢贪心妄想了……

楔 子

烈阳当空,穹苍上没有半点白云遮掩,金灿阳光直直落下,毫无阻碍,甚至连吹来的风也特别炎热,根本解不了炎热暑意。

前不着店後不着村的,在找不到一滴水的情况下,只能不时吞咽口水来湿润喉咙,免得最後乾渴昏厥。

热,好热。

汗流浃背,几乎要湿了整身,不断以衣袖抹去了额头上的汗珠,再用手巾搧风,仍无法驱走烈日焚烧的不适。

最後只能自我安慰,目的地快到了,只要再撑一下,就能见到想见的人……

是的,只要再撑一下,肯定没问题,念头刚闪过脑际,身子宛若折断的茎枝再也撑不住这般烈日曝晒,眼前一黑顿时不支倒地。

下一瞬,她并未倒在尖锐的石子路上,而是……被人抱住。

察觉好像是有人抱住自己,能感觉到正靠在厚实的胸膛前,她微微睁开眸子,眯出一条缝,直到黑暗褪去,她看见一张俊俏却稍嫌冷冽的脸庞。

「姑娘,忍着点。」男子连忙将她抱到树荫下休息,把水壶递给她。

接过水壶,她随即喝下冰凉的水,一解她的乾渴。

男子叮咛道:「慢点喝,别呛到了。」瞧她还能够喝水,心想应该是没问题。

适才跟在她身後,见她脚步踉跄,正想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忙之时,却见她似是无力般地往後倒下,他才大胆上前接住她。

「没事吧?」温和好听的嗓音,此时听在她耳朵里彷佛天籁。

「多谢公子搭救,小女子不胜感激。」她把水壶还回去,连忙道谢,碍於自己一身破烂,身上满是脏污,她始终低着头不敢多看他一眼,免得自惭形秽。

男子不知她内心所思,只是单纯想救人而已。

淡淡扬唇,他笑得十分好看,她忍不住以眼角余光偷瞄到,呼吸乍乱。

真是好看的一张脸。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姑娘,这水壶你留着,对了,手巾你也留着。」递出的汗巾,对方显然不领情,他又道:「请放心,手巾是乾净的,我还没用过。」

等了等,依旧没回应,他只得收回这份善意。「既然姑娘不需要,那我收……」最後一个回字来不及说,她已经拿走他的手巾。

「谢谢。」她小声说谢。没想到她如此狼狈还会遇上肯对她好的人,令她满心感动。「公子,真的很谢谢你。」

「就跟你说是举手之劳而已,别放在心上。对了,姑娘怎麽孤身一人?是要上哪儿去?」虽然他赶时间,但让一名无人保护的姑娘独自留在这里,他不太放心。

「我是来束河镇投靠亲人的。」

「正巧,我也住束河镇,是否需要我代为通知姑娘的亲人?」他担心这姑娘没走几步路又会昏厥。

「不劳烦公子了。」这趟前来她事先并未通知任何人,也不知受不受欢迎,并不想弄得人尽皆知。「公子,您先走吧,小女子休息一会儿便可上路了,别因为我而耽误您的事情。」她依旧低着头回答。

「不碍事,再说我也不能放你一人在此。」

「公子,您真好。」一想到这一路上所受的委屈,不禁泪如雨下。「对不起!一时有感而发,让公子见笑了。」

「有什麽好见笑的?若有不愉快的事就宣泄出来,何必隐忍着伤身呢?」

「小女子只是想到这一路,因为自己这一身狼狈模样所遭到的歧视而有所感触罢了。」这一趟路,每个人看着她的目光总是嫌恶,恨不得有多远离她多远,更甚还有小孩嫌她脏,拿了石子扔她。

「那些人想笑就让他们笑吧!只要你不觉得有所愧便行了,难道真要在乎每个人的评价吗?」说起这话,他义正辞严。

「公子,您生得好,当然不会介意,但是我这模样又岂能不在意?」

「错了!一个人的价值不是决定在他的外貌上,而是端看这人的内心与态度上。姑娘,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娇美外貌若是蛇歇心肠实不足可取。」他侃侃而谈,毫无一丝虚伪。

「多谢公子开导。」感受他的真心,她笑了。

男子瞧见她笑了也跟着笑。「遇到不平的事情,不要先想着愤怒,而是要想其他办法去改变,懂吗?」

「少爷!少爷!」

她尚未开口回答,就被由不远处传来的呼唤给打断了。

那人跑得气喘吁吁。「少、少爷……您怎麽还在这儿耽搁?老夫人正等着您回去解决事情哪!」

男子看了一眼她,眸底仍闪过不放心。

「公子,没关系,请您快点回去吧,小女子没事了。」为证明自己的确没有问题,她撑着树干缓缓站起来。

「这……好吧。小松,你护送这位姑娘回家。姑娘,我有事必须赶回家,就此告别。」语毕,他连忙离开。

等到人走远了,再也看不见,她才收回怅然若失的目光望着站在身边一脸嫌恶的小松……他这样的目光才是正常的,至於刚刚那位公子只能说真是个好人。

「小松哥,请问你家少爷是?」

「我家少爷不是你这种人能攀附得起的。」看了太多受过少爷相助就以为能够飞上天的女人,因此小松不太客气地回答。

她摇头回应。「我没想过要攀附,只是贵府少爷救了我,我想知道救命恩人是谁而已。」或许没什麽机会,但她仍期盼日後能回报今日一点恩情。

小松心想说个名字应该无妨,便开口道:「我家少爷的名字是上官问青。」

上官问青……她记着了。

「多谢小松哥,不必送我了,我可以自己走。」

「你确定?」要不是碍於少爷的交代,他早就想离开了,这个臭气冲天的姑娘究竟是几天没洗澡了?一头乱发,脸上满是脏污,露出衣服外头的肌肤几乎没有一处乾净,刚刚少爷居然还能面色自若,果然不简单。

「是的,到时若你家少爷问起,便说你送我到镇上後,我就自行离开了。请代我跟贵府少爷言谢,希望有朝一日能报今日之恩。」她微微地笑,十分客气。

小松摇摇手,突然觉得这姑娘很有礼貌,只要好好洗个澡,将自己身上弄乾净应该也不太难相处。

「不用了,我家少爷才不会计较这种事情。姑娘,那我先回去了。」

很快地,她身边又没了半个人,手里握着水壶以及手巾,想着上官问青的同时心头有股暖意慢慢扩散着,但也明白她与他是不可能,只能将心意埋藏於深处。

今儿的事情,将成为日後回忆里的一个点缀而已。

第一章

访香楼,是束河镇最大的青楼,里头姑娘个个貌美如花,温柔多情,足以安抚每个男人的心,因此客人络绎不绝。

其中容貌最美艳,才艺最出色的花魁是冷艳。

她是两年前开始在访香楼里单纯卖艺,琴棋书画皆一绝,每日固定时间会在访香楼内弹奏一曲。当她抚琴之时,楼内便会在一瞬间变得安静,她的琴音优美,带有淡淡哀愁,彷佛是寒冬中一阵凛冽的风,吹疼了每个人的心,尽管有些感伤,还是令人不舍错过。

冷艳的容貌出众,琴艺远近驰名,甚至还有其他地方的男人为了一睹她绝美的风采,不辞千辛万苦赶来见她一面。

曾经有人想花千金买下冷艳的初夜,不过却被老鸨给婉拒了。

大夥儿都晓得访香楼的沈娘是个见钱眼开的老鸨,绝对不会将快到手的金子给往外推。就在众人都认定她是想等冷艳名气更大之时再好好利用,怎知後来依然不见她有任何动作,便有人私下问沈娘,怎麽不懂得好好利用她的摇钱树?沈娘是一脸无奈地说:「冷艳是谁都碰不得的。」

後来有人为了冷艳来访香楼闹,却被打得鼻青脸肿倒在自家门口前,之後又有人不信邪也来闹上一回,结果同样,於是乎再也没人敢打冷艳的主意。

因此,便有传言说,冷艳背後有很大的靠山,只是至今无人证实,事情最後自是无疾而终。不过如此一来,冷艳的名气更是响亮,想听她弹琴的客人天天上门,几乎要踏破访香楼的门槛,也意外为访香楼赚进大把银两。

冷艳除了卖艺之外,只会接见一名客人,那人正是前任宰相之子宣平砚。

他是冷艳唯一会接见的人。

这日午後,宣平砚经由访香楼的偏门进入冷艳房内。

「冷艳,好不好嘛?」

在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宣平砚是极尽讨好的口吻,平日在外头十分冷淡的他也只有在冷艳面前才这般没有威势。

「一刻钟内,就是这句话不断重复,你不烦我都嫌烦了,换句词吧!」冷艳苛责宣平砚的声音悦耳动人,表情倒是十分冷淡。

宣平砚一手搭上冷艳的肩膀,好声好气地哄道:「我的好冷艳,我哪还想得到词,已经求了你大半天了,也不见你心软,好歹我们交情这麽好,就答应我,好不好嘛?」

冷艳睨了他一眼,语带调侃。「我觉得这作法很无聊,你平时不是很厉害,难道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解决这件小事?」

「再怎麽厉害,也不能用我平时对付其他人的方法吧?况且,只是演一场戏而已,我相信对你来说肯定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答应我了好不好?我的小冷艳。」他好说歹说就是要哄眼前的大美人帮他度过人生最大的考验。

她好整以暇喝了口他送来的上等好茶,一斤叫价三百两,果然甘醇甜美。

「可是……那很累人呢!」她在这里单纯弹琴赚钱非常轻松自在,又何必要介入别人的麻烦事惹得一身腥,不仅遭人怨恨还吃力不讨好。

「怎会?你天资聪颖,绝对办得到。冷艳,我这一生的幸福就全系在你手上了,难道你忍心见我孤老终生?」为达目的,宣平砚不惜装得可怜兮兮。

冷艳被他的模样逗笑了。

「其实也不必非我不可,这里另有其他姑娘供你选择。」她还是不太喜欢介入其中,虽说宣平砚对她有恩,但她可从没想过要介入他府上的事情,倘若可以,她不想与他有任何关系。

「不,这件事非你不可,也只有你能让成效达到最好。就当我求你,我欠你一回,好不好呢?」能让宣平砚如此低声下气拜托,恐怕也只有她了。

冷艳又继续品茗,心头虽然是百般不愿,不过看在他平日对自己如此照顾的份上,她只好点头同意。

「好吧,别再求了,我答应便是。」真是的,一早就来扰她清梦,待会儿可得去补个眠。

「太好了,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宣平砚忍不住拥抱住她。

「那你的计策要让她知情吗?」

「暂时不要,我不想将她卷入,她啊……最藏不住话了,在适当的时机我才会跟她说明。」提到「她」,宣平砚的神情显得十分温柔。

冷艳忍不住轻吐羡慕的口吻。「真是的,对她就这般怜惜,对我呢……可真是物尽其用,老实说,我和她,你比较喜欢谁?」这麽问就是存心要刁难宣平砚。

宣平砚心知她的意图,摸摸她的头,彷佛在哄小孩一般。

「冷艳,乖,难道我还不够疼你?你要什麽我便给你什麽,你想当花魁,我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你胡来,你一有麻烦,也是我帮你解决,不许任何人欺负你,难道这样还不够好吗?」

冷艳挑眉,冷哼一声。「男人的真心最不可靠了,就算是你也一样,要不是我喜欢她,才懒得多管闲事。不过呢,要是让我晓得你惹她伤心流泪,我定不饶你!」

宣平砚听见冷艳竟把她看得比自己重要,佯装有些吃味。「现在换我问你,我和她,你比较喜欢谁?」

冷艳冲着他浅笑。「想也知道当然是……她呀。」

「这话可真伤我的心。」他按着胸口,故作难过。

「少来了,目的达成了就快滚吧,我还想睡呢。对了,下次记得别一早把我吵醒了。」

「我今晚会过来。」

「是是是,小女子记得了!」

宣平砚看着她又准备爬上床,摇了头一笑,随即关门离去。

在她介入之後,成效究竟会多大?又会引起多大的波澜?真是令人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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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没,访香楼的花魁最近和宣少爷走得很近呢!」

「这有什麽好奇怪的,他们以前不就认识了吗?」

「不同啊!最近宣少爷是经常留到半夜三更才离开。」

「是啊,据说他已经连着半个月天天上访香楼了。」

「看来宣少爷应是冷艳的入幕之宾,也难怪沈娘会说没人动得了冷艳,就不知他们私下来往多久,说不准宣少爷就是冷艳的靠山,才让人碰不得。」

「啧啧,这女人可真厉害,竟然能勾搭上那个无情冷漠的宣少爷,应该是有点功夫吧!」说话的男人邪邪地笑,众人见状,了然於胸。

「哈哈,是啊是啊,肯定是那方面的『功夫』颇不错,才能伺候得宣少爷都忘了他家中的娇妻。」

「唉呀,宣少爷毕竟财大势大,又生得一张好看的脸庞,我看就算是花魁也会不收银两倒贴上去吧?」

「说得也是!如果我是宣少爷,肯定也会想试试看与冷艳销魂的滋味,哈哈哈!」

充满低级、轻蔑的不雅词句随着笑声愈来愈响亮,客栈本是聊是非的场所,自然没人阻止,不过还是有人可不高兴了。

「真是不堪入耳!」清亮的嗓音当下打断他们的交谈。

四人见状,在客栈内探头,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正想好好教训这个好事者时,哪知,这一看真不得了,原来打断他们的恰巧是宣平砚的好友上官问青,只见他端着杯子瞪着他们,目光凛凛,不怒而威。

上官府也许没有宣府那样有权势,不过他们的财势也不容小觑,就连官府也不敢轻易得罪,他们这会儿却惹到上官问青,还是先溜再说。

「等等!」上官问青喊住他们。「日後,要是再让我听见你们乱嚼舌根,就休怪我出手教训了。」平日他绝对比宣平砚好说话,但若有必要,他亦不会留情。

等他们一离开客栈,客栈顿时变得有些安静,其他人可不想又惹上官问青不快纷纷低头忙吃东西。

周遭安静,上官问青这时方有思考的余裕。

关於宣平砚的行径,他刚才也听宣母提起了。

没想到在他离开束河镇这一个月里,宣平砚竟有如此改变,的确出乎他意料之外。

本以为这应该只是男人短暂迷惑而已,哪知事情愈演愈烈,听宣母说好友甚至有好几次根本是彻夜不归,宣父还不太担心,却急煞宣母,在他刚抵达家门便匆匆来访,希望他能出面劝宣平砚回头。

他与宣平砚交情好,要他出面自然不成问题,只是他该怎麽劝比较妥当?

毕竟好友平时十分自律,也不曾做出让亲人担心的事情,这会儿却发生令人意想不到的意外,无论是谁都会不知如何是好,再加上刚才听见那些人的对话,他觉得事情似乎更棘手,若是花魁缠上宣平砚,他还有办法处理,但若是好友主动的话,就有点困难度了。

两人新婚不到一年,怎会出了这样的事情?

上官问青愈想愈难掩逐渐扬起的怒气。

罢了,还是先去一趟访香楼看看情况再随机应变。

他只希望情况别太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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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方推开,便是一阵浓浓酒气扑鼻,令人反感。

基本上,看见宣平砚大白天醉倒在访香楼里,应该算是很糟的情况吧?

上官问青压根没想宣平砚会颓废至此,对於这名坐在绣有点点粉梅白纱之後的花魁冷艳,还没认识,已经先有了很糟的印象。

「冷姑娘,就是这位上官公子要找宣公子。」冷艳的贴身丫鬟双儿领着上官问青来到她房内,随即欠身退出。

戏要开演了──

正在梳妆打扮的冷艳,随即停手,缓缓起身,步出白纱,她跨出优雅的步伐,纤细裸足首先映入上官问青眼帘,继而才是那张绝美足以教人屏息的美艳容貌。

一身透明薄纱根本遮不住胸前呼之欲出的浑圆,下半身的白裳几乎开岔到腰际,令人无法不注意到她一双白皙的长腿,只见她稍微侧了脸蛋,以一双最无辜的眼眸凝视上官问青。

上官问青却是面无表情,双手依旧负在身後,似是对眼前的美人毫无感觉。

冷艳看见上官问青这张俊美的脸庞便露出甜美笑容,完全无惧他那过分冷凛的脸庞。

「小女子冷艳,在此向上官公子请安。没想到束河镇最出名的两位公子今日都能来到小女子这里,可真是让此处蓬荜生辉哪!上官公子,请上坐。」她款款起身,来到桌旁,斟了一杯茶。

上官问青却不领情,望着睡在床上的宣平砚说:「我是来带平砚回去的。」

「上官公子,如您所见,平砚已经入睡,身为他的好友,您应该晓得平砚最讨厌有人吵醒他了,若您这刻执意非将他带走,恐怕会替自己带来麻烦,还不如等他酒醒,我请人送他回府。」语毕,她又为自己倒了杯茶。

短短几句话,上官问青即可看出,冷艳正仗着宣平砚的疼爱而给自己下马威。

冷艳果然有张艳丽至极的娇容,不过他没有一丝心动,美丽的女人见多了,他反倒没有感觉。

生得一张美若天仙的脸蛋又如何?若没有善良的心,也不过是一张会随时间老化的皮相而已,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既然宣平砚已经睡了,也好,他趁此时与冷艳谈一谈,他倒要看看她会使出什麽手段。「想必冷艳姑娘应该明白平砚的出身。」

「冷艳当然清楚,平砚是宣府少爷嘛!宣老爷还是前任宰相不是吗?」说到宣老爷,冷艳神情似是有些不屑,也不禁流露出瞧不起的口吻。

上官问青此次前来是要谈好友的事情,因此对於冷艳为何敌视宣老爷并未多注意。

「既然知道平砚的身分,那你理当清楚自己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嫁入宣府才对。」他直接挑明,让她得知自己与宣平砚相差悬殊,最好断了她高攀的妄念。

第一眼见到冷艳,上官问青便觉得她不好对付,虽说她外表娇媚、身段柔软,但眉眼间却藏着一股不服输以及强悍的意志,彷佛谁也无法阻止她的目的,因此他只得拿出在商场上的手段,准备快刀斩乱麻将事情处理完毕,免得节外生枝。

「不必上官公子提醒,冷艳自然晓得自己的身分今生都无缘进入宣府。」说到此处,她的神情露出一丝怅然,很快地又隐藏起来,换上委屈的愁容。「但是……冷艳的确深爱着平砚,纵使无名无分也无所谓,只求能永远相伴,便心愿已了。」婉转好听如温玉的声音多了一些哽咽。

「倘若今天平砚不是宣府的少爷,你也会这般死心塌地?」青楼的女子,无论说得再可怜,说穿了最後还不是为了钱。

冷艳收敛娇弱,口气稍为一硬。「自是当然。也许世人都认定我们这些青楼女子根本没有真心,但追根究底,逼着我们来做这些事情的不正是你们这些男人?若没有你们,我们岂会沦落到这地步甘愿受到糟蹋?上官公子,您说对吗?」含怨的指控毫不留情直指眼前的他。「相信上官公子十分明理,应该能明白冷艳沦落红尘也是情非得已吧?」

明明那张落寞的容颜十分逼真,上官问青就是清楚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假话,尤其不知怎地,她的眸子过於灿亮锐利,似是有所目的,可一时间,他也不明白她所想何事,只觉得若再与她牵连,必定更加难以收拾。

这女人的心机绝对不同於其他青楼女子,异常难应付。

「明人眼前不说暗话,关於你这两年的事情,我亦略有所闻,你根本是自愿进入访香楼,所以别把问题怪罪到其他人身上,我不管你身後的靠山究竟是何人,总之,我希望你别再接近平砚,我现在就能明白告诉你,你与他今生今世都不可能!」他说了重话,希望她别再自欺欺人。

冷艳扬了唇,露出一抹笑,柔软的身子悄悄靠近他,指尖更是放肆地在他宽阔的背後游走。「唉,没想到上官公子这麽注意冷艳的事情,让冷艳十分感动呢!」

上官问青懒得计较她竟擅自扭曲自己的话,不过对於她纤细的手指故意碰触自己的背部就有点不高兴了。

「冷艳姑娘,请自重!」

冷艳听了,娇笑一声,不打算收敛的她突然伸出散发淡雅宜人香气的白皙藕臂环上他的颈子,一点也不在乎他冷声的警告。

「上官公子,何必说得好像都是冷艳的错?又不是冷艳命令平砚天天来访香楼,都是平砚自己心甘情愿过来的,再说平砚是什麽人,由得了冷艳控制吗?您说话可要凭良心,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哪!」语毕,轻轻在他耳畔边吹了一口气,也不见他有任何反应,真是无趣,要是换做其他男人,早就兽性大发了。

这男人的自制力可真是难以撼动。

「冷艳姑娘,别忘了平砚还躺在你床上。」他适时提醒她。

「又如何?反正那张床他爱躺就让他躺罗,花钱的是大爷,他想睡我也得让,而且他睡了更好不是吗?这样才不会妨碍……我们。」上官问青愈是不动如山,她愈是存心挑逗。

突然,床上的宣平砚翻了个身,也不见冷艳有任何畏惧,她继续霸住上官问青的身体,对她如此大胆且煽情行径,上官问青倒是相当不齿。

「男女授受不亲。」他冷冷回应,又不得不承认冷艳的魅力的确不是所有人都能抵挡得了,她的柔软娇媚、她的勾引甜语都在在显示她的确有魅惑人的本事,可惜对他而言起不了什麽效用。

「这句话在访香楼一点都没用处呢,来这儿的男人个个都恨不得与我们亲近,将我们推倒在床上为所欲为……上官公子,冷艳听说你未曾踏进青楼一步,没想到今日却是为了冷艳而来,让小女子真是倍感荣幸,若公子有心,不如我们另辟一房好好『聊一聊』吧!小女子定让您乐不思蜀,明日早晨还不愿醒来,如何?」纤细玉指正准备探入上官问青的衣领内。

下一瞬,上官问青已经扭过她的手臂,动作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冷艳虽觉得疼痛万分却又不肯喊出声,拼命忍痛的表情教人看了万般不舍。

偏偏,上官问青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是否弄痛了她。

这样如此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女子实在是令人厌恶至极。

她皱着眉头,神情格外倔强。「上官公子,您应该不希望我大声嚷嚷把平砚吵醒吧?」可恨,这男人居然这般对她,疼死她了。

上官问青有点诧异冷艳竟然没有喊疼,他下的力道仅有一分,但对一般娇弱女子已足够令她们喊叫出声,没想到这个冷艳挺能忍的。

「若不想受伤,就别再随意碰我。」语毕,他放开她。

冷艳抚摸着微疼的手臂,手腕处已经泛起一个十分明显的红印。

上官问青这才发觉自己的处理方式似乎有些过当,不过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道歉的必要,毕竟是她有错在先,若非她一再超过自己能接受的范围,也不至於对她出手警告。

冷艳一双眸子看不出对上官问青是什麽感觉,目光有几分复杂,难以窥视,约莫一会儿,她又不怕死地靠近,在他身边绕了一圈。

「上官公子,坦白说,要我跟平砚分开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上官公子允我一个条件,冷艳大可与平砚永远不相往来。」一改先前的难以捉摸,这会儿倒是表现出一副好商量的模样。

「什麽条件?」锐利的眸光扫过,警告她别一犯再犯。

「呵,这般防备做什麽?冷艳所提的条件当然是在上官公子能做到的范围之内罗。」她嫣然地笑。

「说。」上官问青当然也想尽早解决问题。

「平砚说要娶冷艳为妻,那麽……希望上官公子能比照办理娶我为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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