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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დ资讯] 江晚《大人总是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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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14 13:00: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江晚《大人总是夜难眠》

{出版日期}2023/01/17

{内容简介}

堂堂大理寺卿不去断案,天天陪个小姑娘,国家危矣……
燕时嵘:这个小姑娘就是我的国、我的家,我要用一生守护她!

曾经,他因她失了太子伴读的身分,所以对她总无好脸色,
可看着皇室中最受宠的明珠流落成难民,
燕时嵘心软了,即便心中再嫌弃,即便还要躲避新皇的追杀,
他也好吃好喝好玩地供着她,等她的太子兄长派人来接她,
还带她搭船游河,化解她心头烦忧,
不想这半年逃亡生活还是对她造成影响,
一点风吹草动都吓得她晚上不得安眠,得牵着他的衣袖才能入睡,
那委屈、哀怨的神情逼得他退守底线,也日复一日在陪睡中失了心,
试探出她对他亦是有意的,他迅速打算好两人未来,
原定帮她哥哥复国後就去求娶,哪知他俩的「奸情」先被揭发……



第一章 难民的生活

融城。

收容难民的城西难得有些热闹,穿得破破烂烂的难民们捧着碗,惶恐又感激的排着队等待施粥。

融城一名为荣礼的富绅乐善好施,瞧见从尹州来的难民可怜,於心不忍大开粮仓施粥,这会荣礼本人拿着大勺子正给难民们分粥。

男人已年近半百,五官虽端正,可看着有些凶相,但他瞧着难民的眼里流露出的满是不忍与同情。

荣礼从前也逃难过,自然知晓难民活得有多难,就比如眼前颤巍巍伸出碗的老婆婆。

本该儿孙绕膝享福的年纪,却因天灾人祸被迫跟着逃难,别说享福了,衣服破破烂烂的,脸上都有些脏。

荣礼给了满满两勺粥,不忍地别开了头,他能帮一个是一个,却不能帮所有难民,能做的也只有施粥让难民们好过些。

他饱经风霜的脸耷拉了下来,心底直叹气,若是先皇还在位,大批难民定能迅速得到援助……

可惜半年时间,早已改朝换代。

他一颗心沉了沉,忽然眼前出现了一双柔嫩的手,即便沾着泥尘,却也难掩曾经养尊处优过。

荣礼倏然抬起头,入眼便是一张脏兮兮的小脸。

小姑娘穿着缝缝补补过的衣裳,露出来的脸和肌肤皆是灰扑扑的,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极为吸引人,像是在灰暗中唯一明亮的鹿眼。

荣礼莫名一怔。

「可以、可以给我一点粥吗?」

小姑娘声音若蚊,像是不太好意思的样子,见他迟迟没有动作,这才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荣礼倏然回过神,压下那一丝熟悉的感觉,心中微动,给她打了整整一大碗的粥。

姜长宁眼底可见喜意,她眸间亮起了光,因担忧生病的蝶衣姊姊,她扭头就要走,走前还不忘扬了大大的笑朝荣礼道谢,「多谢大善人的粥,愿您事事顺意,平安喜乐。」

明明如同普通姑娘家一样稚嫩软糯的声音,可荣礼闻言却眉眼一怔。

这难民窝里怎会出现这般矜贵的语调?像是京城贵人们才会说的调子。

莫名想起府中那封匿名的信封,荣礼眉头微锁,再抬眸,方才小姑娘站的位置却只余一片空荡。



难民住的破庙之中。

姜长宁身形单薄,难以跑过其他难民,所以待她捧着一大碗粥小心翼翼地进来时,破庙中早已喝完粥的难民们都朝她看了过去。

与其说看她,不如说在看她手里的粥。

那般不加以掩饰的觊觎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姜长宁浑身抖了抖,小扇子似的眼睫颤了颤,低头快步跑向角落。

枯草垫着,盖在破旧的衣服之下,年纪与她相仿的小姑娘拧着眉头躺在那。

姜长宁担忧地走近,小心翼翼地放下粥,这才轻柔的将人唤醒。

「蝶衣、蝶衣姊姊?」

昏睡的人缓缓转醒,在瞧见唤醒自己的人是她之後,拧着的眉头这才松了些。

「粥打回来了?他们有没有为难你?」说着,身姿纤细的两个姑娘警惕地看向破庙门口。

那边围坐着三个高大的壮汉,脸上有疤加上倒三角眼,怎麽瞧都是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逃荒还能这般高壮,可想而知他们从其他难民手里抢了多少粮食。

从外面端粥进来的人,路过他们时皆会下意识低下头避开目光,或是直接捧着碗将粥一饮而尽,免得又被抢了。

「没有,他们今日出奇得安静。」

姜长宁摇了摇头,眼底的疑惑不掩,往日除非他们吃饱喝足,否则绝不可能不抢旁人的粮食。

「小心些,我总觉着他们不安好心。」蝶衣对上那三人瞧过来的视线,虽是生病身体虚弱,却仍是不服输的凶狠瞪了回去。

「好,今日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哪也不去。」姜长宁捏紧了她的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底满是担忧。

若不是她,蝶衣姊姊也不必同他们杠上。

起因是她初混入难民中,只顾着将表面的肌肤涂黑,谨小慎微地跟着难民走着,但不过一晚蝶衣便将她拉去了一旁。

起初她还有些警惕,却反而被蝶衣提醒她不小心露出手腕的雪白肌肤。

那时她抬起头,恰好撞见了蝶衣眼中的关切,她们年龄相仿,对视的眼底带着彼此能看懂的隐忍,像是藏着秘密的一路人,於是从那天起,她与蝶衣为伴,在难民中互相扶持。

但难民群里,她们这样年纪的姑娘何其艰难,没几天就被那四个恶人盯上了。

起初是粮食被抢,再後来是言语露骨的放肆调戏。

姜长宁自小锦衣玉食的长大,就连伺候她的皆是识文断字之人,从未听过这般污言秽语,气得小身板直发抖。

而蝶衣更是直接,咬着牙在他们向她伸过手来时,直接拎着旁边的长凳砸了过去。

那人当场头破血流,自此後,恶霸四人成了三人,他们看她们两人不爽,却忌惮於蝶衣那股狠劲,没有再次对付她们。

可今日他们实在安静得过分,恰逢蝶衣生病虚弱,他们斜斜看过来的目光总让人觉得在谋划些什麽不好的事。

面对她担忧的目光,蝶衣暗暗捏了捏她的手,姜长宁默契地低下了头。

「我给你的小刀一定要贴身收好。」蝶衣贴着她的耳畔说着,同时也努力压下自己心里的那股不安。

两个穿得灰扑扑的姑娘互相对视一眼,压下眼中的神色,忌惮的注意门口的恶人。

「就那两臭丫头,咱们收拾起来不是轻轻松松?」

「对啊老大,我们为什麽要忍这麽久?」

「别嚷嚷,那个叫蝶衣的有点本事,看老四死在她手上就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现在她病了,另一个丫头肯定护不住,今晚咱们就将她们收拾一顿丢出去。」

刀疤男盯着角落里那两道纤细的身影,露出了个阴恻恻的笑。

这两个丫头都有古怪,那些难民们看不出来,但他曾经给大官家里做过护卫,虽然手脚不乾净被赶走了,但也见识过不少贵人,这两个丫头绝不是平民百姓。

啧,他罗大勇就一普通人,竟也能尝到贵小姐的滋味,这辈子算是值了!


晚上的破庙陷入一片漆黑,不少人捂着咕噜直叫的肚子忍着饿。

姜长宁与蝶衣也是如此,一整日就喝了半碗粥,就算是不动躺着也还是饿得不行。

过了一会,姜长宁被身边的人给吓醒了,贴着她的肌肤烫得不行,她伸手贴向蝶衣的额头,触手温度烫得吓人。

姜长宁一下慌了神,翻身坐起来想将人摇醒,「蝶衣、蝶衣你醒醒,不能睡……」

白日里蝶衣还能撑着醒一会,如今听闻耳畔姜长宁担忧着急的唤声,却只能陷入昏迷。

姜长宁曾听太医说起过,若是放任高烧的病人不管,是会烧坏脑子的。

水……得找些凉水来!她心急如焚地想着,脑中蓦然想到,破庙门口好像有一口破井。

她立刻从袖中掏出帕子,转身快步跑了出去。

姜长宁的动静有些大,惹得不少入睡的人低骂一声。

而门口边上,刀疤三人则是同时睁开了眼,看着她跑出去的背影对视了一眼。

「走!」

破井里的水很浅,姜长宁也没有打过井水,她咬紧了牙好不容易才终於打到能将手帕浸湿的水来。

明眸皓齿的姑娘露出一抹笑,可心中刚松一口气,破庙里却突然传出一阵动静,伴随着一声咒骂,破庙里的难民慌乱地推开门跑了出去。

「这是……罗大勇的声音!」

糟了!蝶衣姊姊!

姜长宁眸子一缩,拿着浸湿的帕子跑向破庙,却被人群挤得险些跌倒。

她忍着焦急挤出人群,只见破庙里是跪倒在地上还要强撑着拿着刀子,与三个恶人对峙的蝶衣。

「蝶衣姊姊!」姜长宁吓得六神无主,慌乱的哭着想跑到蝶衣身边,「你没事吧?对不起,我见你发热了,出去打水……」

「闭嘴!快跑!」蝶衣强撑着力气朝她低吼一声,昏昏沉沉的状态让她使不上力气,她不甘,却也知晓这回真的栽在三个难民手上了。

被吼的姜长宁愣在原地,下一刻却在罗大勇三人笑嘻嘻的目光下扑到了蝶衣前面。

「我不要!」

若不是有蝶衣姊姊,一路上她早就被人欺辱着占尽了便宜,又岂会这般顺利的走到现在?

大不了……大不了一死了之!

沾过水,灰都被洗掉了,姜长宁白皙的手腕露了出来,罗大勇三人瞧着面露垂涎之色。

「哈哈!果然,我就说你们两丫头不寻常!」

蝶衣生着病,姜长宁对他们压根没有威胁,罗大勇笑得脸上的刀疤都在颤抖。

「行了,咱们哥儿三来分一分,这丫头归我,病的那个你们俩拉出去玩。」对面蝶衣的刀尖,罗大勇却丝毫不惧地分配着。

「啧,出去干什麽呀,一起更快活吧,哈哈哈!」

「废话这麽多干什麽!带着那丫头出去!」

罗大勇磨磨牙,没好气地踢了他兄弟一下。

这些贱民懂什麽,这丫头肯定是个小姐,等他吃乾抹净,教训好了再当他媳妇,他们老罗家可从来没有人娶到过小姐当媳妇!

「行。」两个小弟嗤笑一声,嘻嘻哈哈的去了蝶衣面前,一边道:「这小刀多危险啊,来,咱们兄弟给你收着。」

说着,他们伸手想抢过蝶衣的匕首,蝶衣却白着一张脸反手一划。

血瞬间迸了出来。

「嘶——你这死丫头还敢伤我!」

被划伤那人横了她一眼,与另一人怒气冲冲地上前将蝶衣按倒在地上。

男人的力气本身就大,加上蝶衣如今生着病,她被按着没法反抗。

三个恶人说着下流的话。

姜长宁红着眸子,脑子一片空白,本能地从怀中掏出匕首胡乱的刺了过去。

她满脑子的屈辱与委屈,一边哭一边胡乱的挥动着匕首,趁三人不防,还真给她划中了不少刀。

但他们总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三人被激怒,罗大勇仗着高大威猛,劈手夺掉姜长宁的刀,反手给了她一耳光。

「啪——」

周遭一切都静了下来,唯独耳朵嗡嗡的响着。

姜长宁被一巴掌掀翻在地上,捂着脸,呆愣得连泪都不掉了。

她、她可是宜安公主!

那一瞬间,天地在她心底都暗了下来。

「要挨打才老实是吧!」

罗大勇在她面前蹲下,威胁似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很大,大得她喘不过气来,甚至觉得自己要死在这个破庙里了。

被人掐着脖子被迫窒息,姜长宁自然也不知另外两人是何时将蝶衣带走的。

耳朵里嗡嗡的听不见声音,她只能木着一颗心,眸光厌恶地看着罗大勇脸上可怕的刀疤,还有那张凑近的丑陋的脸。

若换作半年前,伺候她的宫人若是这般面容,大太监该被她罚惨了……

姜长宁出神的想着,如今她已经被掐得没了力气,眼皮缓缓的落下,可惜没能再见皇兄一面,不过她能比皇兄快一步见到父皇母后,也算是唯一的幸事了,希望在下边不用再过这样的苦日子。

粗布之下,姑娘纤细的身姿缓缓软了下去,罗大勇见状慌了神,他还没用什麽劲呢,怎麽一副要死了的模样?

还没等罗大勇松手,破庙的门就被人一脚踢开,随之而来的还有擦着他的脸飞过去的剑。

血缓缓从脸上流了下来,被吓傻了的罗大勇惊恐的松了手,脚步踉跄後退。

「你是什麽人!」

来人一身烟墨色的圆领袍,剑眉星目、气宇轩昂,眸光浅淡不带情绪,他看也不看罗大勇一眼,指握着剑鞘直径朝姜长宁走去。

姜长宁捂着胸口,软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她泪眼婆娑地看着逆光而来的男人,虽看不清他的面容,可眸间充满快要崩溃的希冀。

「你是哥哥派来找我的吗?」

沉稳内敛的男人一眼瞧见了她肿起来的脸,皱了一下眉,半蹲下来将她扶起,两人的目光相撞,他与抹得满脸灰扑扑的姜长宁对视一眼。

「抱歉公主,下官来迟了。」

男人在她期待的目光中低了头,单膝跪下行礼。

在泪眼蒙胧之间,在耳鸣不止之下,姜长宁怀疑自己听错了,流下的眼泪将刻意涂抹的灰烬冲掉,她抬起一张惨不忍睹的小脸,问道:「真、真的?」

在那段饿晕到喝泥水,装疯卖傻骗过追杀她的杀手时,姜长宁无数次想过与皇兄重逢的场景,如今真遇上皇兄派来接她的人,她下意识升起的却是恐惧。

「是,下官燕时嵘,您曾经见过的。」

看着她哭花的脸,燕时嵘面上微动,蹲着从袖中掏出帕子递了过去。

她没接,甚至往後缩了缩,用手背擦了眼泪之後,这才看清来人的面容。

「燕、燕时嵘?」

原来是他。

想起从前,姜长宁默默地又往後挪了一点,再次不敢确认他是否是皇兄的人了。

他们幼时见过一面,燕时嵘那时还是太子伴读,他自小就爱板着脸,因幼时的姜长宁老爱打扰他们的教学,他凶了她一句,将她吓得大哭,自那次以後,太子的伴读就换了人。

後来他入朝做官,据说才华横溢、功绩过人,但偶尔宫宴上遇见,她每回都因那几分的愧疚而刻意避开。

因为是她害他丢了太子伴读的位置。

燕时嵘见状,不动声色地挑了眉,随後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她,「太子殿下的亲笔信。」

想必姜祈云也料到自家皇妹的性子,於是给了证明他身分的东西。

姜长宁接了过来,心急的打开了信。

在看见皇兄的字迹,还有那句媱媱受苦了,姜长宁鼻子一酸,哭得比任何一次都要惨。

燕时嵘的帕子再次递了上来,她顺手接过,手忙脚乱的擦了擦眼泪继续看下去。

而就在这时,缩在角落的罗大勇一脸震惊。

他猜想过这丫头的身分不一般,却怎麽也猜不到前朝公主竟藏在他们这些难民之中。

完了……这回完了……

罗大勇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没理会自己,屏息往外挪动——

「啪——」

「嘶,大人、大人饶命啊!」

瞬息而出的石头打在他的膝盖上,罗大勇疼得抱膝在地上连连求饶。

燕时嵘头也没回,只是皱了眉敛眸询问姜长宁,「公主,这人是下官来解决还是您亲自来?」

他大可俐落地一剑将人处理掉,可刚进来时姜长宁的情况实在不妙,他不知她是否想要自己报仇。

姜长宁从信中抬起头来,信中的确有他们的暗号,可如今京城局势混乱,背叛者皆为曾经心腹,她还是得警惕几分。

她小心翼翼地将信收好,随後抹了抹眼睫上的泪,抬着一张脏兮兮的脸,眸子如鹿般纯净。

「你来。」她软糯的声音颤着说道。

燕时嵘墨眸微定,朝她颔首,两人身後的罗大勇还没反应过来,尖叫声都还没开始就被抛出的匕首一剑穿喉。

那匕首,赫然是姜长宁被打掉在地上那把。

在察觉他动作的那一瞬,姜长宁垂下了眸,避开了鲜血四溅的血腥场面。

「公主,下官带您离开这。」

燕时嵘神色平静,伸手扶她起来,刚站起来,她却脚一软又摔了下去。

见状,他皱了眉,用了些力扶着她的双肩让她勉强站稳。

姜长宁又红了眼,捂着肿起来的脸,难为情的看着他,「我、我脚崴了……」

方才她被掐着脖子险些窒息,也不知自己何时崴着脚的。

姑娘的眸带着水光,怯怯的瞧着他,念着从前自己对他的那一分愧疚,所以没有这麽理直气壮。

燕时嵘眉头紧锁,在她肿起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後一言不发的垂了眸。

麻烦!

他俯身,直接将纤弱的姑娘打横抱起。

姜长宁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轻呼一声,随後下意识环上了他的脖子。

燕时嵘脚步一顿,但很快就恢复,抱着她走出破庙。

破庙外的难民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星夜寂寥,她脑子空空的,被今晚的变故吓傻了的姑娘突然想起什麽,倏然瞪大了眸。

「我、我还有个朋友被恶人带走了,你帮我救救她好不好!」姜长宁突然挣扎着要从他怀里跳下来,满脸焦急与担忧,「她叫蝶衣,同我年纪与身材相仿,眼睛大大的有股狠劲,哦对了,她还生病发着热……」

「下官派人去。」

燕时嵘朝身後挥了挥手,她这才发觉他带了不少人来寻自己。

他的几名下属立即领命而去。

姜长宁着急的抿紧了唇,「一定要找到蝶衣姊姊……」她一边说,一边无意识地捏紧了他的衣摆。

燕时嵘敛眸看了一眼,随後再次俯身将她抱着快步离开。

「人还没找到!我要在这等!」姜长宁被他大力的按在怀里没法动弹,愧疚涌上心头,她带着几分哭腔挣扎。

这一路以来都是蝶衣姊姊护着她,可她却护不住对方……

「已有人在寻她了,下官的职责是将您完完整整地带回太子身边。」

他用了些力抱稳了人,生硬的说完之後,见怀中人迟迟没有出声,不由得疑惑地垂了眸。

却见曾经骄傲矜贵、万人簇拥的宜安公主,此刻狼狈的肿了半边脸,在他怀中噙着泪与他对视。

燕时嵘冰冷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松懈,再抬眸时,语气依旧硬邦邦的,「此处动静太大,新皇一直在追杀您与太子,必须赶紧离开。」

是解释吗?姜长宁环着他的脖子没吭声,温热的泪染湿了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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